氣氛越發僵硬,贏銳雖說心中有動過這念頭,但心念一轉,和徐宇商議已經決定要帶著兵馬回晉陽投靠老爹了。這下,怎麼可能接受。心中怒火蝕心,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不悅道:“到期不至未必會斬首,但逃兵,卻是定斬不誤。莫要有這個念頭了,回去吧!”
徐宇也是搭腔道:“你讓陳勝進來,我讓他安撫眾將士,他是怎麼做的?讓將士們不必心慌,我等自有決斷!”
吳廣心中咯噔一聲大叫不好,見此,一咬牙,大拜高聲傳遍營外,道:“都尉、拜將。將士們人心思定,不想北去,請都尉和百將寬容,讓我等歸去吧。此等恩等,定謹記在心,不然,眾將士那裡不好交代啊!”
前面一句吳廣言辭謙卑,贏銳徐宇便是怒氣沖天也並未發作。可後面吳廣自以為是的一句話,卻驟然點燃了贏銳的怒火,徐宇更是眼睛細細眯起。
“混賬東西,我贏銳的話你也要忤逆吧。軍中無戲言,我既然下了命令,你就給我老實執行。竟敢忤逆我的話,你膽子也太肥了!”贏銳咆哮如雷霆,轉身對徐宇道;“鞭刑五十,徐宇,你親自給我監刑。我倒要看看,這軍中誰敢再多嘴!”
吳廣暴起大喝:“暴秦無道,如此不仁。既然到期不至是死,我還不如反抗,搏一條生路!”
贏銳徐宇登時變色,徐宇更是立刻抽劍而起。然而,此刻帳外準備良久的陳勝立馬衝了進來,手上秦戟直刺,目光直指贏銳。贏銳措不及防,急求徐宇救他。
然徐宇手中佩劍剛剛抽出,一邊的的吳廣以有心打無心,快步走去,欺兩人酒醉無力,劈手奪去寶劍,反身一劍給行動遲緩的徐宇抹喉。而贏銳也因為酒醉乏力,兩面夾擊下,被陳勝一戟正中心臟刺死。
陳勝和吳廣齊齊鬆了口氣,此刻兩人的忠心部下聽見帳內的聲音,已經盡數將都尉和百將的親信誅殺。兩人見大事可期,連忙將營內九百戍卒召集了起來。
陳勝立在環視眾人,道:“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當斬。藉第令毋斬,而戍死者固十六七。且壯士不死即已,死即舉大名耳!”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陳勝將最後一句話說出來,似乎令天地為之變色,所有人心潮澎湃,心中激揚不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讓所有居於底層的人們心靈的枷鎖似乎全部打破,一種摧毀現行秩序,攀上頂峰做人上人的感覺瞬間充斥心頭。
眾將士齊聲下拜:“敬受命。”
陳勝吳廣神色激憤,於是讓眾人將右臂露出來,作為起義的標誌。又假借是西北晉陽行在扶蘇公子的部下,以及取得了東南項燕族人的支援,讓眾人士氣穩定。
又砍下了原先秦國的標誌和旗幟,換上了小篆體的楚字大旗。
吳廣則指揮著九百戍卒築起了一個泥土做的石臺,陳勝帶著都尉和百將的頭顱到了石臺之上,在楚字大旗之下,以都尉和百將的頭顱作為祭品,陳勝吳廣和宣誓復楚。
陳勝自立將軍,吳廣稱為都尉,兩人領九百戍卒第一戰攻向蘄縣,以友軍名義進城,成功誆騙之後,斬蘄縣令,傳起義號角於各處。
“伐無道,誅暴秦”的口號一時間傳遍四周,佔領蘄縣,陳勝令麾下符離人葛嬰領軍向東方進攻,陳勝則親率主力沿著睢水攻打打銍、酇、苦、柘、譙等地。不過十餘天,便盡數攻下。
防禦空虛的江淮地區沒有強悍的軍隊,被晉陽行在和咸陽都城抽空一空的諸縣城兵力空虛,除了官署之中的官差外,並無專業軍人。便是地方郡兵,也大多空虛缺乏戰力,晉陽行在和咸陽朝廷的鬥爭波及到了地方郡縣,本來就缺乏自主權和足夠實力的郡縣一級衙門被擔憂地方自立的晉陽、咸陽抽去了精血。
沒有軍事自主權的縣令、縣尉以及郡府三公在陳勝親率主力,快速進攻的策略下,應對失措。泗水郡上層對此尚未反應過來,陳勝吳廣便以高超的號召力和強大計程車氣攻下了銍、酇、苦、柘、譙五地。
當陳勝帶著主力進攻到中原陳郡首縣,郡治陳縣的時候。其部兵力便如滾雪球一般迅速擴張,無數貧苦人家因為對咸陽中央高額賦稅頻繁徭役的難以忍受加入到了起義軍中,無數活不下去,吃不上飯的百姓削去竹竿,拿起木棒加入到了陳勝吳廣這支草根歧義句中。
數地縣中士子豪族,因為陳勝“張楚”的國號心情激動。復興楚國的口號讓所有人為之神暈目眩,故楚掩藏下來,實力依舊雄厚的楚地老貴族豪貴們紛紛出錢出糧表示支援。
故此,當陳勝領軍到陳縣城下時已經有戰車六七百輛,騎兵一千多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