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邊不過千數將卒跟隨,餘下蒙家將士,多是身隕,這讓蒙恬哪裡有底氣敢去打。
王離在生死之間走了一回,見周遭兵將看著自己發愣竟然不知道去追擊,頓時咆哮怒喝:“本帥沒事,還不快去追擊。蠢貨,愚鈍!”
王家軍材官頓時為之驚喝,王離竟然正中胸口都不死,難道是老天冥冥之中保佑著王家軍嗎?眾將士來不及細想便被王離催促著去追擊去了,剛才慢了一分,現在就要用十分的力氣去彌補。
每個人都唯恐走脫了蒙恬,到時候落下天大的干係。
王離持有臂盾的右手輕輕發顫,不自覺地鮮血滴落,而左胸那直挺挺掛著的箭支更是被他用左手悄悄取下,最外面是一層鐵甲,一層一層連續三層。但盡皆破碎,不成樣子,令人看了直覺發顫,最裡面,一層柔軟輕薄的絲綢纏住了箭頭。
王離大口喘氣,只差一點點,他就將身隕。他甚至能夠感受到青銅箭頭帶來的冰冷滋味。這樣的滋味,更加讓他發狂,讓數萬大軍全力追殺蒙恬。這個底牌令人恐懼的老匹夫!
“速走速走,不要停,不要亂!”石洲怒聲高喝,領著只餘下千數斷後的蒙家軍將士死命攔截。
石洲以性命相博爭取生機令混亂的蒙家軍將士稍稍有序起來。這支驕傲的帝國精粹在各個陌生的軍官組織下,以軍功爵為準迅速完成建制。
依靠蒙恬一箭逼退王離和石洲的誓死斷後,蒙家軍開始有序撤退,一支兩千人的衝陣隊伍開始組織完畢。蘇角大呼酣戰,數萬大軍的追擊下,區區千數蒙家軍攔截不了全部,一支支為軍功瘋狂的精銳小隊截殺而來。
見終於挽回了一點局勢,蘇角連忙護住蒙恬入了突圍軍中。突擊突擊,護住大帥回營。帝國精粹的大秦雄獅在初始的混亂之後在蘇角的指揮下發起進攻。
蒙恬死死抿著嘴,壓住胸腹血氣。剛才王離一箭儘管在精良鎧甲的防護中沒有穿個通透,卻也傷了右胸,更有汙穢甲片刺入。沒有人注意到蒙恬的異樣,所有人都在拼命突圍。
然而文冬的材官部卻如大山一般橫亙期間,這支毫無損傷養精蓄銳的邊軍戰力彪悍不弱餘部,若不是因為主將儲存實力主帥又是猜忌,使得戰力不能盡情釋放。不然,說不定這文冬都主動開始攔截追殺蒙恬,得如此驚天大功了。
文冬指揮若定,身為中間派的牆頭草,也並非是人人都可以做的。若是沒有實力,只怕早就被王離一口吃掉。
王離死死盯著,怒聲高喝:“都看著我做什麼,追殺,追殺。不要讓蒙恬走了,若是有差,你們所有人都給我死!”
王離死命趕著麾下將士追擊,他需要蒙恬的和首級,不然蒙恬的報復絕對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這個和他父親一個級別的大秦軍神般的帥臣一旦報復,他王離甚至都沒有幾分反抗之力。
只有眼下趁著蒙恬最虛弱的時候才能取得這一必殺之機,一旦讓北疆餘下二十萬軍團完成了集結,南下一擊,王離必死無疑。
為了蒙恬死,王離幾乎都要瘋狂了。一波一波的督戰隊在最後催促,一個個稍有怠慢的將卒被督戰隊斬殺。數萬大軍,幾乎要將石洲的斷後部隊徹底淹沒,然而石洲如一次次翻騰起了浪花,微微拖延了其進攻程序。
一支支精悍小隊從中軍之中發去,為的就是能夠截殺住蒙恬。
然而,蒙家軍的強悍和驕傲讓其即便是慘敗也堅守住了最後的元氣,兩千餘人在混亂之中奇蹟般地組合了起來。成建制地突圍讓王離心中大為焦急,放聲怒喝:“文冬,你給我攔住蒙恬,要是走了一人,我唯你是問!”
王離這軍令一發似乎覺得還不夠保險,又道:“若是蒙恬走了,讓他給提頭來見!”
“決不食言!”
傳令兵凜然而去,王離的殺氣四溢,讓人新地發顫。
“誅得石洲首級!”一道血箭飛舞,數十個將士圍在一起,最中間,一個幸運兒滿臉是血地托起一枚首級。石洲怒瞪的雙眼似乎猶在死戰,一個個被衝潰殺落馬下的斷後將卒消失在了數萬大軍的人潮之中。
見衝破了這最後一道薄薄的大門,王離更是催促道;“進擊,擒得蒙恬者封侯,殺蒙恬者拜將,軍功爵連升七級!”
“殺!”王離麾下四萬大軍終於齊齊湧向被文冬死命攔住的兩千餘蒙家軍殘部。
數萬人,殺向不過兩千人的殘部,蘇角眼中含淚,僅存能用的左手死命砍殺,卻依舊被一個個填補下來的文冬所部材官一次次攔住。蘇角心中悲憤:“蒼天,難道要坐視忠臣義士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