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曹參還超額地給自己釣上了大魚。
曹參以河南地為局,編織了一張大網想要釣魚博取軍功。於是在自己事權統一之後,在席品圍攻朔方之時偵騎四處詐席品從後方援軍圍攻朔方。貪心的曹參自以為底牌在手,可以讓席品在河南地栽個跟頭。
沒想到王離大方之極,和席品一個級別的廖柯領著三萬餘援軍圍攻朔方。曹參慌忙之下不得不死守朔方,儘管底牌四處各個附屬堡內守軍四處偷襲席品、廖柯糧道。可最後,也不過只是讓朔方壓力得以稍減。
擁有將近七萬兵力的攻城軍即便是分去兩萬大軍駐守糧道,餘下的五萬大軍也依舊讓城內曹參焦頭爛額。
戰局發展到了這裡,扶蘇必須要出戰了。
在九原一線潛藏的十萬大軍已經是時候揭開自己的偽裝網,南下已經需要提上日程。
一念及此,扶蘇心中頓時起了一陣子激動的心情。旋即按下這些,看了一眼身後的衛隊,對身邊的親衛官王翳道:“出發,簡便入九原,不必通知九原郡以免一頓雞飛狗跳!”
眾將士齊聲高喝,扶蘇的衛隊和一應隨員行軍向東。
九原郡。
紀機神情琢磨不定,看著一應公文,也沒了批閱的心思。一揮手,都叫僕人丟去給了左閣,那是紀機養的一群幕僚。紀機本來就是一個武將,要說行軍打仗,兵馬糧秣,紀機板著手指頭就能滔滔不絕說上半天。
可要說這錢糧稅賦,要說刑名訴訟,那就要了紀機的老命。再加上扶蘇的新政對官員的要求更加見長,於是最後紀機眼見心煩,重金相請了一批幕僚文吏來解決。
而今,這大部分的政務,紀機都是丟給身邊的幕僚去左閣批閱。自己只是選擇一部分十分重要幕僚不能決斷的政務處理。
但此次,紀機心情起伏不定,卻是連這些事情也沒心思去管了。
“南邊的,到底怎麼說?”紀機低喝著說道。
孫鋪倒是神色沉靜,有條不紊地將在王離軍營之中的事情一應都是說了出來。最後,總結道:“以晚生所觀,南軍之中,王離一家獨大對大軍掌控之能力頗為強悍。軍中嫡系,約莫有十四萬之巨。而且胡亥賦予其臨機決斷之權,除了沈舍,席品、廖柯這三人無法處置之外。如柳毅此等裨將,皆可臨陣斬殺。故而,除非咸陽動盪,不然王離此次北伐,將是毫無制肘之局!”
“他王離倒是好福氣!”紀機眼中露出一絲羨慕的神色,道:“若是晉陽行在的那位能不對長城軍團舊將如此猜忌呵呵你繼續說,我那老兄弟在‘敵營’過得如何啊?”
聽了前半句,孫鋪心中一揪,看著紀機神情緊張。
見此,紀機沒有在說下去而是輕笑了一聲不再提起。
孫鋪稍稍鬆了口氣,繼續道:“王帥對涉間將軍願意歸降十分歡喜,而席品將軍隊涉間將軍也頗為照顧,還嚴懲了幾個意圖羞辱涉間將軍的校尉。故而,涉間將軍在南軍還算過得去。而且,對老爺的提議,涉間將軍神色動容,最後晚生幾番交涉,答應了下來。而且,晚生還得了重要訊息”
“哦?”紀機神情一動,又道:“他涉間能代為內援自然極好。不然,我還真擔心最後叫那王離給坑了。你且說,此次從涉間嘴裡得了什麼重要的訊息!”
“這第一嘛”孫鋪斟酌了一下,道:“那孫甘未死,而且南軍散盡探馬偵騎,也未有找到孫甘所部騎軍三千餘人的蹤跡!”
“竟然”紀機猛然站起,神情極是驚訝:“那孫甘不是早就戰死了嗎?三千騎軍,不是王離那沒有馬鐙馬鞍馬蹄鐵的騎軍,而是扶蘇的精銳騎卒啊。三千人漏在了後方,他王離不怕糧道有危嗎?”
“聽涉間將軍所言,王離為了防範這股遊騎,已經將固原的守軍調到了膚施、榆中一線,保衛糧道!”孫鋪接下的話安住了紀機的心思。
紀機點點頭,道:“如此,那還差不多。孫甘不過一小卒罷了,而今冰天雪凍,兵馬調撥都是不易。更何況還要打一場二十萬人規模的戰役。那孫甘在榆中周遭無所依託,四處皆敵的情況下,先想著別被凍死吧。只是如此,那王離所定之志向,應當是在九原了!”
阿嚏
聽著軍中四處都是這般的聲音,孫甘神色凝重,堅硬得好些一塊寒鐵一般。
“校尉,這四處都是找過了。山林之中猛獸藏匿,而且那王離的狗腿子日夜不停搜尋,卑職不敢深入村舍,最後只尋了這一百石米麵。”說話之人神情潦倒,身上衣甲破舊不堪,臉上一塊血汙凝結,看起來剛剛傷愈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