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在天空上往下望去,就如一股黑潮朝著另外一股堅定不移的堤壩衝擊而去。
在第一輛戰車衝進百米之時,北軍一名軍侯忽然厲聲高喝:“弩兵,發!”
第八十一章:車兵鳴奏末代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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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排延綿百列的弩兵在校尉的命令之下,鬆開緊握的機弦。與此同時,另外數聲高喝的軍令幾乎同時響起。數百支弩箭脫離了束縛,帶著蘊含的動能猛然劃破天際,沖天而上,隨後帶著優美的拋物線猛然扎向遠方的衝鋒而來的車兵。
隨著第一排~射擊完畢,軍侯迅速跟上,怒喝道:“第一排退至最後,第二排上,第三排預備,第四排檢查弩箭上弦。聽我命令!”
“射擊!”隨著軍侯猛然將手中的旗幟劃下。
又是數百弩箭迅速沖天而上,射向衝鋒而來的弩兵。
緊張而韻律感十足的弩箭激發中,間隔不過秒數的射擊讓這短短百米距離之中,竟是突擊性地爆發了萬支弩箭。
應對弩箭而來的車兵顯然並非新手,戰車之上,有車蓋遮蔽的御手依舊專心致志於操縱自己的戰車,用最精妙最細微的動作將自己的戰車衝向緊密林立的盾牆。
而車左車右也時不時舉起臂盾掃開那些角度刁鑽射進戰車內的弩箭,其後,便專心致志地迎接接觸後的戰鬥。
但車屬徒兵的待遇便不這麼好了。大步快走跟上衝鋒的戰車本來就不是一個好差事,而為了能夠隨時跟上戰車衝鋒的速度。車屬徒兵本來就不會配備沉重精良,卻防禦優秀的鐵甲。沒有鐵甲,大多隻著皮甲的車屬徒兵們不敢如重灌材官那般硬頂著弩箭不懼。
只好一邊用武器撥開密如牛毛的弩箭,一邊用小盾竭力防護著要害。
但大秦的弩箭本就是東方各國車兵的噩夢,而今對上本國的車兵,也依舊毫不手軟。弩箭劃破皮甲刺入面板內的鋒銳讓一個個車屬徒兵發出悲鳴嚎叫。
“傳令,車屬徒兵轉移到戰車後面,躲避弩箭!”王負此刻已經在衝鋒之中悄然轉移到了車兵中間,見此,迅速傳令。
對於衝鋒的戰車而言,百步的距離本身就不太遠。便是弩箭再如何犀利,拋射下的進攻也毫無準頭能夠將衝入進來的車兵阻擋。
盾牆林立卻要面對車兵衝鋒的重灌材官們此刻呼吸突然沉重起來,每一個戰卒都不住地鼓起。前後兩層彼此呼應的盾牆此刻更加緊密,前後彼此相依的重灌材官們緊握住大盾的把手。
在日漸臨近的戰車轟鳴之中,即將臨近的接觸的衝鋒下。
重灌材官們忽然發出心底裡的咆哮,怒喝漸起。在戰車猛然裝上盾牆的那一刻,無數新軍戰卒在軍營裡迅速回想起訓練的課程。在一頓搖晃,甚至驟然崩潰的盾牆之中。
更多的重灌材官在強大的衝擊力上,或是不支吐血,或是按住喉中上湧的血氣猛然往提盾往前頂住。彼此依靠之中,更加緊密的借力。前後彼此依靠之中,衝擊力在傳遞數層之後漸漸轉為薄弱。
將視角臺上天空,便可以看見。撞擊初始,狂蟒的衝擊將堅實的堤壩前段猛然撼動。搖晃的盾牆在這一刻搖搖欲墜,個別地方,甚至直接出現重灌材官支撐不住,被戰車的猛烈撞擊直接震死。
搖晃的盾牆後是不斷前頂維持住盾牆的重灌材官。血氣不弱南軍的北軍自有其驕傲,徵兵標準被扶蘇大幅提高的這支新軍光是身體底子就極是不弱。
就在盾牆不斷搖晃,不斷穩固維持下來的過程中。
衝鋒進攻的車兵一方也毫不示弱,這些躲過了密集如牛毛般弩箭後的北伐南軍積攢了一路的怒氣和戰意。迅速拔出武器的車左車右以及車屬徒兵在御手的指揮下迅速擴大戰果,御手指揮著戰馬尋找著戰場之上的其餘空隙,為後續衝擊來的戰車騰出地方。同時,一邊讓自己的屬下進擊搏殺。
就如撕裂創口之後不斷刺入一般,一輛輛戰車重開盾牆也好似刺破北軍這個壯漢的肌體一般。鋒銳的寒芒划向盾牆裡面的北軍戰卒。
御手操縱著戰車繼續深入,帶著車屬徒兵衝鋒陷陣廝殺。而裡面的北軍戰卒也絲毫不示弱,架起的長矛不斷攢刺過來,裡面的秦戟更是毫不含糊精準地朝著一個個徒兵刺殺過來。
而所有人的頭頂上,不斷飛過的弩箭發出尖嘯破空的聲音。戰場之上,無盡的吼叫震徹九霄。一個個音符昭示著一副副戰鬥的畫面展開,外面無數車屬徒兵不斷試圖擴大戰果,洞穿盾牆。
而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