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難聽的說法。
好聽的說,就是當王離分掉一半之後,便在冷眼看著這些胡亥一系的將官將其餘的兵丁帶回自己的營房。這些訓練好的兵丁一個個身上還沒有印記,也就是說,高階將領這些人是沒有的。調兵十萬到了膚施,就可以融入到膚施這個體系之中,以便迅速凝聚出戰鬥力。
可以說,這支經歷章邯心血投入以及沈舍每日苦尋的大軍,其本事還是有一定水準的。
於是,最後王離分去了五萬大軍用來充實自己的嫡系實力,以便於在大戰之中透過強大的嫡系實力來壓制其他將官。其餘的,沈舍領著自己帶過來的三萬兵馬,最後兩萬則分到了廖柯和席品兩人手中。
得到實力補充的廖柯嚐到了甜頭,帶著整編完畢一共三萬餘的部曲為先鋒,意欲先立功勳的廖柯撞上的卻是銅牆鐵壁。
戰死兩千餘,傷損七千餘的廖柯用了十天的時間這才攻破了榆中外城。等到廖柯想要繼續進攻的時候,看著內城堅固的工事,心中一陣膽寒。
先鋒攻城的任務而今已經不是什麼值得爭搶的熱窩窩了,而是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廖柯看著城頭,心中想著的,除了小半怎麼攻下榆中外,大半已經成了如何轉移禍患,將這燙手的山芋給丟出去。
榆中內城,同樣也是響起一片糾結的聲音。
對於而今局勢,城中兩員戰將的分析顯然出現了分岔。
“而今戰局非生即死。如何能生?求變,敢戰,敢死戰。主動進攻廖柯所部方是正經,若是不能擊破廖柯所部,打破王離大軍的包圍圈。那麼榆中便失去了轉圜的餘地,眼下透過捨棄外城城郭,我們已經將對方近萬將卒打殘,短時間內已經失去戰鬥力!”主戰派是孫甘,這個字雁門便性格桀驁,強硬的騎將此刻神情激揚,一干多為騎軍將領的年輕將官臉色通紅,目光激動。
孫甘,也就是孫二桿子此刻繼續道:“可以說,此刻榆中面對的外敵是最為虛弱的時候。此刻不去偷營,不打破包圍,在城外建立起榆中守軍的存在,那榆中面臨的,將只有一死。吾等騎軍眼下還有五千六百四十六名騎軍,每個人,都敢死戰,敢為榆中打出一條活命的血路!”
“將軍,末將請軍偷營擊破大敵!”孫甘此刻神色嚴肅,一干騎軍將領神色嚴肅穆看著涉間,盡皆滿懷期待。
“都坐下吧!”涉間的神情有些疲憊,雖說用外城城郭換取了敵軍的近萬傷亡,但此次,他們也損傷不輕。一萬八千將卒,死傷近四千餘。而且大部都是材官,此次議事,比起上次涉間的部將已經少了一個位置。
“偷營的想法不錯。但如此冒險的舉動,在此刻,吾決不為之!”涉間看著幾人,目光灼灼。
第五十五章:初師克城降舊將(下)
【二更完畢】
“王上令吾等過來堅守榆中,非是為了逞強好勝,也不求多做殺傷。wWw;榆中之責,在預緊,在堅守。若是我等打得如此兇悍,讓騎軍放出。倒是可能真把廖柯的軍陣給打穿了,但那又如何?”涉間看著孫甘等一干騎將,道:“廖柯走了,席品還在。而且比起焦躁的廖柯,席品更加難以對付。”
“更何況,我軍之責。不是多做殺傷,而是為後方調兵遣將爭取時間,不然,一旦王離突破榆中,進犯河南地,入九原郡、雲中郡甚至直接突入太原郡。我等該如何應對?”涉間目光之中透著冷意,隱隱含帶煞氣:“一旦因為榆中而導致王離兵鋒掠太原郡,那堂上諸君還是與我自裁去吧!”
此言一出,眾將莫不是噤若寒蟬。計議已定,涉間便開始佈置人馬。麾下近萬材官輪流防守。反倒是擁有五千精兵強將的騎軍卻沒有可用之地,除了在放棄外城城郭讓騎軍出動斷後之外,這支被寄予厚望的騎軍在此戰之中光芒黯淡,根本就沒有發揮出氣應有的戰力。
便是幾番防守,也並沒有這些騎軍出力的地方。
身處大戰之中,卻是基本上沒了戰鬥的機會。這如何不讓孫甘心中不甘,但再是不甘,軍令如山也必須遵守。
於是只好忍著怨艾,帶著一干騎將伺機尋找出動的機會。
城樓之上,箭雨巨石紛飛,各色攻城器械齊齊登場。有五層,上下鐵甲覆蓋,五層各有軍士藏身其中,又有密密麻麻洞孔用作刺殺的林沖呂公車。
至少四架上場的林沖呂公車一來就讓戰場上王家軍計程車氣為之一震。無數將卒在轒轀車的遮蔽下躲避著箭雨,向著城頭偷取。一個個攻城錘在一個個轒轀車的掩護下衝向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