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我也是與你這一般。以為我李家躲了大王的大刀,只要我們不生事,靠著你幾個司馬叔伯就能安穩下來。可難啊你的大哥,就是這麼沒了的。我以為只要我們不生事,那些事情就永遠不會再捲進去可”
說完,李行已然是眼眶發紅。在自己兒子面前,李行強自收斂了情緒,總算沒丟臉至極地流馬尿。
李左車動容了,他想不到他大哥的夭折竟然是這般個原因。
箇中詳細李行並沒有詳細說,可光是此隻言片語,李左車就知道當年的事情究竟有多兇險。
穩定了情緒,李行繼續道:“所以我擔心你,卻不擔心李念。無論如何,他李念往上數上去,的確是曾祖的血脈,你也別怪我總把你們比作一起。你還別不服氣。我知道,你論兵學可謂天賦異稟,這天下能與你談論的不出雙手之數。論起詩書禮御射,你更是不讓一人。無論怎麼比,你都比你的表格優秀。可這些並不足以讓我對你放心。”
李左車此刻終於瞅準了空子,想說什麼,卻一點都說不出口。憋了許久,這才道:“難道李家就避不開這個怪圈嗎?”
李行有些慘然地笑了笑:“我用了兩個兒子才明白,只要一天留著我們李家的血。除非遠避天涯海角,不然,只只有一直鬥著,一直爭著。孩兒啊,你好生想想。若我們不是雁門最強大的家族,其餘心思不軌者如何不會覬覦李家的萬頃良田,金銀珠寶?沒有足夠的實力,卻偏偏還生在這將亂之時,你以為能躲得了不盡的刀槍暗箭?”
李左車終於頹喪地低下頭。
李行收斂情緒,道:“我不想我的最後一個兒子也費在這無謂的的幻想上。你自學兵法二十年,難道就不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的道理嗎?我李家一直以來,這路有何曾寬過?你歷練太少,沒有親眼見過桑家顧家一夕滅亡的情景。不錯,那桑梓尋是無辜的孩子。這個孩子我還見過,五六歲的年紀,粉嫩可愛惹人憐惜。可那又如何?
“我李家、司馬家初到雁門,自然無意生事。可偏偏又攜帶著先父驚人的影響力。縱然我們良善無辜,這小池子哪裡又會容得下六隻猛虎?他桑家顧家要滅我兩家滿門,若是最後居了上風,他桑穆會憐惜你兄弟三人?易地而處,不外如是。或許,到頭來李忠都未必能護著你逃出去。若是易地而處,會有人放過你嗎?”李行一口氣說完這些,歇歇嘴,神色也恢復了剛才的淡然平靜。
李左車不語了,李行站起身道:“事到如今,就不得不一戰了。你好生在家歇息,此間事,你就不必參與了。”
李行轉身而去,大門外突然多了十多號僕役將房間看死。
李左車一個人在房間裡,喃喃自語,道:“我到底是對的還是錯了?難道李家終究逃不開這你爭我奪的怪圈?這亂世啊,難道連個求存之地都沒有嗎?或者我將那孩子放走是釀酒了大錯嗎?”
“你沒有錯。”
李左車眼睛徒然瞪得老大,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這一站不要緊,原本桌案上的什物卻全部被碰掉在了地上。門外一直警惕關注僕役一聽聲響,立馬跑了進來。卻被李左車狠狠一瞪眼:“狗奴才,李念那個混賬有爹爹護著我動不了。卻當我不敢殺你們嗎?”
積蓄的怒氣此刻徒然爆發,一眾“看護”的奴僕頓時一句話都不敢說,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打定主意,就算裡面翻天響,這位主發火的時候再也不能進去了。
第三十一章:與虎謀龍貪虎皮
司馬府。wwW。
作為雁門郡第二號豪族的司馬府裝飾自然是奢華講究。不過此刻,司馬家少主司馬舒的書房裡並未猶如往常那般平靜。作為司馬家的嫡長子,無可爭議的繼承人。司馬舒的地位幾乎可以比擬族中任何一個掌握實權的叔叔伯伯。
此刻,這間房子裡的人就有些出奇的多。
雁門四大豪族,李家居首,司馬家居次。原本的殿末的郎家、龐家此時依舊局末。除去當事人,沒有人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何等鉅變。竟然讓當時如龐然大物一般的桑家、顧家竟然一夕之間覆滅了乾淨。除去李家的寥寥幾人,甚至所有人都以為桑家已經絕嗣。
“究竟是什麼天崩地裂的事情。竟然勞得三大家的人全都來了?”說話的是一個倜儻的少年。雖說面上多有幾分輕浮氣,卻是四大豪族之末龐家的繼承人龐密。龐家內部頗為不穩,龐錄一脈日趨強勢,作為主脈的嫡房卻沒有強力之人撐起家業。如此,龐家內部對於龐密也頗有怨言。
介面的是一個朱衣男子,這男子來歷也不可小覷,是同樣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