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輕敵冒進之下的魚制收到了當初輕狂後的反制後果。不過魚制心中認為勝算還未斷絕,左翼還可以說是暴徒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但只要右翼撐住,哪怕只能撐一刻鐘,魚制也能收攏推下來的重灌材官前去支援!前後夾擊,不信這群暴徒能翻天!
若這是一場兩方都有數千人交戰的戰局,莫說堅守一刻鐘等到魚制收攏兵力救援下來,就是半個時辰,這右翼的重灌材官也能堅守下來。但兩邊攏共加起來也只有一千人的戰鬥,與其說是會戰,還不如說是一場短平快地戰鬥。人數少,就意味著戰局的發展極其可能在瞬息之間被逆轉。
當扶蘇領著兩百餘士氣高昂,戰鬥意志堅定不移的援軍來時,右翼這明明兵力佔據優勢卻被迫防守起來的的重灌材官幾乎就要崩潰了。戰場橫寬不過兩百步,左邊發生的事情抬眼就能看到。當中軍的這群“暴徒”突然發出弩箭的時候,右翼的五百主就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妙了。對方主將如此隱忍,明明有硬弩裝備卻不在重灌材官襲來的時候亮出來,反而硬是等到魚制這個戰場瞎子挪挪蹭蹭進攻的時候才拿出來,其心之堅韌,其眼之清明令人歎服。再到這群暴徒的主將突然轉首支援左翼的時候,右翼重灌材官的五百主心中已然有些沉重了。這群“暴徒”的果斷和決絕讓右翼的五百主心中大跳,他當然是不希望扶蘇能夠順利擊退左翼重灌材官的,可他心中直覺的判斷卻是自己的同袍已然凶多吉少。果然,扶蘇的支援就是秉承了一直以來羚羊掛角的風格,短平快的節奏十分順利地將用兩倍的兵力將這群重灌材官打得滿頭是包地退了回去。
因為,將近兩百人加上右翼原本就和守陵軍重灌材官糾纏在一起的一百餘討逆軍軍卒,扶蘇在右翼的力量已然三倍於對方。
可這名喚作魚布的五百主面上卻沒有什麼頹喪的表情,平靜甚至漠然地看著左翼的潰退,盯著這些明顯只是剛剛接觸廝殺的“暴徒”一絲堅定的笑容浮現。這些暴徒難道會以為自己跟左翼那個白痴一樣會被突襲之下連一刻鐘都堅持不到嗎?
左翼被突襲之下措手不及才會被這群暴徒順利擊退,可此刻,這群暴徒既無時間來圍攻,又沒有突襲的突然性,拿什麼在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內就將自己擊潰。
心中一陣冷哼,魚佈下達了陣列收縮,密集防禦的命令。原本一個個進攻遲疑的重灌材官一聽,頓時面露喜色,迅速回防。
領著兩百餘人支援而來的扶蘇臉上並沒有得色和輕鬆的笑容,扶蘇十分清楚地知道眼下討逆軍還沒有足夠的力量擊敗守陵軍,如此就更別談難度更大的擊潰戰和殲滅戰了。這些守陵軍可是正規軍,而不是那些武庫如同勞役一般的衛兵或者監牢中半退化的獄卒。
整個戰場要說寬廣的確能夠容納一千人在地方廝殺,然而相當於四五個標準足球場大小的廣場事實上卻沒有什麼可以依靠延緩行進的地方。扶蘇雖說用爆發性的弩箭射擊將對方最後力量給打得不敢前進,但那時兩方間隔的距離也已經近道只有六七十步了。秦制一步大約一點四米六十步可以說一個衝刺就能衝過來。若不是這些弩兵從遠端兵種轉化成近戰兵種戰鬥意志並不強烈,也許扶蘇早就陷入了和這兩三百人的糾纏之中。
饒是如此,事實上箭雨停歇後給扶蘇留下的時間也不過區區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就算魚制是個傻子在一刻鐘時也能判斷出此刻扶蘇中軍的空虛,三百人對付一衝即破的中軍,扶蘇下場如何不難想象。
就是這般險之又險的境地,扶蘇僥倖用一刻鐘的時間擊退了左翼的重灌材官。然而,右翼卻並不是那麼好啃的。無論這些重灌材官因為左翼同袍被擊退受到多大的消弱,重灌材官優良的防禦仍舊是一個難以逾越的關口。同樣,剛才那樣一波弩箭擊退的弩兵和左翼推下來的重灌材官不會再因為戰鬥意志的問題而退縮。扶蘇最多隻有不過數十息的時間,也就是區區兩三分鐘的時間。
魚制手中的兵力都是成建制的,在這緊要關頭,魚制不會去忙著整理收攏,而是用最快的速度來突擊此刻沒有形成陣列的一干“暴徒”。
這樣殘酷的事實決定了扶蘇此刻已然不能去殲滅右翼的這些重灌材官了,無他,時間不夠。
此刻留給扶蘇去救援右翼的時間絕對不會太多,儘管被迫擊退的左翼重灌材官能夠阻攔一下追擊而來的魚制,但絕對不會留給扶蘇多久的時間從容地再次擊潰甚至殲滅右翼重灌材官。
兩百餘人,由三個屯長領隊從左右兩邊攻向右翼的重灌材官。而扶蘇,則領著最後一個屯開始接應右翼退下來的一百不到的槍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