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搶眼的還是京師兵,這群京師的老爺兵似乎慣於欺軟怕硬,面對項家軍兇猛反撲的時候畏畏縮縮,面對處境艱難的北疆騎卒時卻高調亮相。
這樣的行為讓人很是不齒,但這時候,每一分力量都要好生使用。竟然京師的老爺兵們破天荒地要表現表現,不給他們機會,似乎太過對不住人家了。畢竟,到時候胡亥若是死命反撲,損失也會相當大的。
眾將看著李浪這個平日小心謹慎的軍侯突然反常進取,也並未想到哪裡去。京師兵的精悍之輩已經被李左車控制住了,人家想要立功,總要給點機會。不然,對待屬下是不是會太過苛責了。
大局已定,數千人已經將一千餘北疆騎卒團團圍住,被侷限在一個狹隘範圍內的胡亥面臨的情況越發困頓。幾次試探突圍被強力打回的胡亥似乎在積蓄力量,尋找突破口。
扶蘇知道胡亥沒有放棄,他知道這個弟弟的有時候鑽起牛角尖來也是頗為可怖的。扶蘇小心翼翼,保留著三百親衛騎卒和青龍營按住不動,一方面除了防衛幾乎被打殘的項家軍外,也有留作預備隊的意思。
合圍已經完成,各個死角都被扶蘇防住,而胡亥麾下的北疆騎卒也越發安靜。便是那些丞相府的重要屬官也紛紛上了馬背,無數怨罵聲的響起盡皆是那些被拋棄的無用之人。
重要人物上了本就不多的備馬,而胡亥也一改常態,竟然破天荒地站在了最前面。皇十八子敢於親冒箭矢的行為還是激勵了不少人的,這些王離的親信兵馬轉交給了胡亥之後,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要付出全力的心思。
而此刻,衝在最前面的京師兵也差不多準備就緒。小心謹慎的京師兵守住了胡亥逃向西方最緊要的道路,生怕到時候錯了岔子,京師兵只不過八百人,卻是一層一層又一層,儘管寬度小了,但厚度卻是足夠。
八百餘京師兵將士都是沉心靜氣準備著最為艱辛的戰鬥,而李浪,帶著十數騎親兵有些煩躁地在陣前視察來視察去。
“砰~砰~砰”激越昂揚的鼓聲響起,這是總攻的訊號。
此刻,胡亥麾下的將卒似乎也反應了過來。千餘北疆騎卒準備就緒,要做出最後突圍的努力。所有人都知道最殘酷的大戰將要來臨,而此刻,扶蘇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浪。
一揮手,扶蘇道:“青龍營,隨我上!”
羊牟愣了下,伏承擺擺手:“項家軍不用擔心!”
項家軍的確退了,安安穩穩,陣列儼然地退到了四百步外,這個距離再次發起進攻除非是騎卒,不然根本不會扶蘇造成任何突襲的效果。兵力少也有兵力少的好處,扶蘇麾下盡是精兵。想要撥轉馬頭,帶著幾百號精銳就能攔住,到時候重兵一上,項家軍灰飛煙滅矣。
羊牟很是順從地實施了扶蘇的命令,但似乎突變有些超過了扶蘇的預計。
“衝啊!”胡亥猛然打破沉默,一拔精緻的配件,低喝一聲,眾將士齊聲高呼:“必勝!”
千餘北疆騎卒瘋狂地衝向京師兵的陣列。
前面的將卒嚴陣以待,死命地握住盾牌的把手。身子死死穩住下盤,等待著激烈瘋狂地衝擊。
正是此刻,作為京師兵的最高領袖。李浪軍侯竟然分外“勇猛”地衝向了北疆騎卒。其身後,驚呆了的親衛扈騎連連高呼:“將軍危險,將軍!”
材官移動靠腿,此刻的作戰任務更是靜靜等著敵軍進攻再防守反擊。對面不是匈奴甲騎,是大秦騎軍。京師兵想用蒙恬的手段對付匈奴人一般對付北疆騎卒根本就是妄想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李浪瘋了。
但李浪沒瘋,依舊手持鐵戟高聲尖叫著衝向北疆騎卒。十數親衛扈騎也都知道了自家主將不是發瘋,沉默一陣,齊齊都是加快原先戰馬的腳力。毫不愛惜戰馬地瘋狂跟上,十數扈騎,默然跟在李浪身側。一個薄弱的扇面,對準瞭如同一層烏雲一般的北疆騎卒。
李斯眼神之中一陣黯淡,他看著李浪沉默卻堅定的目光,久久無言:“衝出去,回咸陽!”
轟隆
馬蹄聲起,李浪瞬間被淹沒在北疆騎卒的騎兵海中。數不盡地刀槍斧戟地向李浪身上攻擊而去,李浪生生忍受,拼死還擊。十數扈騎毫不退縮,拼死護主。
這樣的場面只不過是一瞬,洶湧而過的北疆騎卒迅速淹沒了這寥寥十數騎。甚至都沒有大將出手,如撲火飛蛾般的李浪便渾身浴血,身上數十創口,猶自大呼酣戰,衝鋒過後,一回合的廝殺不知給他身上新增了多少致命的傷創。
直挺挺地,李浪捱過衝鋒,奇蹟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