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孫相公那兒有客,像是他的朋友。”
荷花回道:“哦,好。”
桂枝快步走遠了,荷花站在原處沒動,想著孫行舟的朋友還沒走,她這麼找他去還東西大概不太合適,轉身要回去,再一想,她只把東西在門口還他就得,他朋友在他也不好與她耽誤太長時間拒絕,如此一想便又轉了回去。
只說荷花到了院門口,見院門沒有關嚴,她才要叫門,便聽院裡有人說話:“才那小姑娘到挺可愛,說話細聲細氣,卻不似鄉野村姑的樣子。”
荷花知道必是孫行舟的朋友在說桂枝,愣了一下,沒立時敲門,但聽有人答話:“怎的?你可是一見鍾情了?不若我做個媒人,成全你一樁好姻緣。”這聲音荷花認得,正是孫行舟。
“唉我沒這福氣,那姑娘眼裡只有你,與你說不上三句話就臉紅,眼睛恨不得長你身上去,進來這一會兒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啊”
荷花一怔,屏氣細聽並未聞得孫行舟答話,卻又有旁人接道:“仲達,這咱們可羨慕不來了,莫說這山村的小姑娘,就是城中紳士賢達家的千金小姐怕也有不少寄情於他的呢!”
這回孫行舟應了話,笑道:“兄長可別拿小弟打趣了。”
那人又道:“我這可不是打趣,誰不知咱們孫大才子紅顏知己遍天下?只說你來這小村子這些日子,不知又種下幾多相思呢?”
又有人接話道:“嗯,這話是真,只說咱們來這半日見的女子,除了年齡大的嬸子大娘不算,年輕的小姑娘沒有不中意你的還莫說這未出閣的女兒,縱是嫁了人的少婦我看也對你有心。只說昨天晚上見的那個是霍大嫂吧,只看她看你的眼神,便知她對你有意了。”
荷花心口一懸,臉上頓時臊得發熱,只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小心思,竟被旁人一下子點明戳破,只讓她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扎進去,甚或直接一腦袋撞在牆上,磕死算了!。
她腦袋嗡嗡的,隱約聽了孫行舟回道:“這話可萬萬說不得,莫壞了人家名聲。”
那人回道:“咱們幾個說說無妨,也不學那三姑六婆四處胡言我看你對她倒也上心似的,昨兒晚上我在這院子裡聽著,似是送了她東西了?還那麼殷勤送人家回家,你可別告訴我,你哪家的千金都看不上,單隻看上她了?”
荷花心口忽的噗噗猛跳起來,周遭一切的聲音忽然就不見了,只揪著心等著那人的回話。
“你這玩笑可開大了。”孫行舟笑道,“我如何能寄情於那樣的女子?模樣雖不難看,卻也全無半點兒秀麗可言,更別提那周身的氣質你可不知我第一次見她的樣子,蓬頭垢面,一身的汙物魚腥,真真讓我開了眼,世間女子千千萬,有那溫婉俏麗的佳人,亦有這山村野崗的粗陋農婦嘖嘖奇哉,妙哉”
剛剛還猛跳的一顆心一下子被人抓住、揉捏,隨手扔到了臭水溝裡。
荷花全身僵在那兒,腦子裡像炸開了似地一片空白,剛剛聽到的話,每一個字就是一個大嘴巴,一下一下抽在她臉上,把她的臉皮都抽沒了。
“我只看她怪可憐的年紀輕輕就嫁了個那樣的丈夫,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怕是這輩子也不能了女兒家最苦之事莫過於嫁不得好夫婿,她雖然粗俗,倒也有鄉下人的淳樸善良”
院內,孫行舟還在說話,荷花卻是什麼也聽不到了,靜靜地下了石階,離開了。
荷花一路魂兒飛了似地的回了家,進了院直奔灶房,舀水,生火,做飯。
忽的,長生推門進來,一句話也不說,抓了她就往屋裡扯。
“幹嘛?”荷花暫且回了神,不明所以。
長生把荷花拉近屋裡,回身把屋門插上,又猛地把她抱了起來,進了裡屋放在炕上。
荷花被弄懵了,驚異的瞅著長生道:“你要幹嘛?我該做飯了,你吃不吃飯了?”
長生不吭聲,脫了鞋子爬上炕,把屋裡的簾子全都拉上了,屋裡一下暗了下來。荷花愈發驚詫,又有些害怕不安,急道:“你幹啥?大白天的拉什麼簾子?”
長生依舊不答話,去炕頭把被褥都扯開,開始鋪上被子了。荷花坐在炕上瞪著眼,看著長生把他二人的被褥挨著鋪好,沒等她反應呢,他便過來拉扯她,不容她反抗的把她塞進了被窩兒裡,她掙扎著要起來,他便很用力的把她按回去,直到她不再動了,他才鑽進了自己的被窩兒裡躺了下。
荷花完全被長生這突然的奇怪舉動嚇住了,歪頭去看他,他很平靜的平躺著,慢悠悠轉回頭望著她,好像終於滿足似地,露了一個很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