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前些年主公在這裡收羅窮苦人,後來又擄掠過船家去吳越南方,本不足為慮。即使裹挾全民不過百萬矣。”
“知道些,只是——”趙雲還要說下去,許褚很直接了當打斷了。
“知道了就是這般,爾等欲替主公謀大事,吾不反對。趙將軍是秦趙後人,當記得長平之後,秦國花了幾年來恢復元氣?”
趙雲不假思索,“十四年。”
“然也,雖白起坑殺四十萬降卒,其實也是迫不得已。長平一戰,白起自言傷亡其半,坑殺趙兵後,秦國十四年不曾主動招惹是非,一直堅守堅城關隘。何也,十四年間一代士兵足矣長成。目前我軍態勢具如疲秦矣,雖外觀之如奮起之鴻鵠,實不足以持。故而兌現解圍徐州諾言,然後據徐州代之,壽春之類,旦夕可下。本壽春江淮間非中國之民,具東夷閩越遺民,一向不服王化,何況大澤間多流亡,更是不可速取。等徐州平定,廣收青、兗、豫、冀之流民,以諸州流民或降賊屯墾江淮間,自次淮河以南,具為主公之地矣。諸位亦功高勞苦,封的大片膏腴之地不是不可期也。”許褚腦子忽然間開竅了一般。眾人皆是奇怪,其實許褚腦子開竅也是一直和吳越培養的軍官在一起,指著地圖意淫,一般而言地圖上還會標明人口、特產、關隘、注意事項等等。長久培養的習慣,使得許褚看問題有了自己的見解。目前壽春被賊圍困,不過揚州賊寇本不厲害,早晚解去。後面誰做大壽春,都是小事。以目前吳越大局而言,佔領人口最多的地區方是上上之選。不管將來要幹什麼,只要有人口在手,一切皆可引刃而解,關鍵還是要奪取人口最多的州郡,招募流民才是吳越目前自治的資本。
趙雲站起來,深深一鞠躬,“謝許弟指教,吾終於明矣。昔年秦之速敗如山崩海嘯,得知在民也,失民心者,天下具背,士卒幾無一戰之力,大夫走於江湖間似婁鼠逃竄。具起大事,一概而言,人、人心具得也,方能成大事。得人心首在得人,主公曾言,民之慾求,無憂明日之糧,無腦官差隨意增捐亂抽丁賦,管治清平,無有逆法亂行之事,怎民安也。”
“是啊,我這個總軍士長也沒想到,罪過罪過。”顧文字不是謀略家,不過是忠心而已。當然吳越舊貴中難免有不孝之人,預行反叛之事。吳越已經不再在反叛之事上連坐,而是具罪處罰。一個貴族家庭,難免會出現有惡意想法的人,只要其它人不知道或者舉報,都是無罪的。以此仁政,吳越貴族具不反也。何也,別人當了大王未必行此寬宥之法,而吳越大王以祖宗遺訓的方式,告於天地,存於宗廟,不以言殺人,不以謀反連坐無辜,不行酷刑惡殺之法。故而寬宥之下,雖有宵小,也在護衛解決後並沒連坐家人無辜。尤其是和這個年代動輒腰斬、車裂這些酷刑不同,吳越執行的是毒殺,吳越地處南方,有毒蛇各色,以手入毒蛇翁中,為蛇毒所殺,比之其它,尤甚許多。
“對啊,”凌操和賀齊也同意了。
許褚還是坐著,“我以為,當下淮陰城需要修繕,以備它盜出入。”然後哈哈大笑,眾人也跟隨著哈哈大笑。原來大家達成默契,讓彭城和下邳更加殘破些,吳越軍好在廣袤的大地上殲滅黃巾流寇,最後總攻黃巾圍城,一舉數得也。
修繕的名義是發出了,其實各軍除了派出一部分接受小城小縣的外,都集聚在淮陰,讓留下的裹挾鄉民修繕城堡。自然,這個年代的城是隻能夯築和開壕溝,石頭建築在這裡沒有條件。當然大部分婦孺和收編的賊寇,被整編為屯墾隊,安排下去農耕,畢竟荒了一季,就要捱餓一年不是。士兵們也都取出軍糧中的豆子之類,幫著補種,千萬不能因為黃巾就浪費土地。
相對而言趙雲就空閒很多,偵騎拍了出去,然後慢慢收集訊息,決定找那個薄弱的下手。趙雲和顧文一起到淮河邊釣魚,釣魚能培養心性,趙雲也喜歡上這項吳越人很喜歡的活動。紅蚯蚓穿上鉤子,遠遠拋了出去。淮河裡面的魚真是多了,這個時節雨水充沛,連海船也能逆河到淮陰城外卸貨裝人。淮河又和眾多澤泊連線,魚自是長的氣度不凡。不光魚鱗閃亮,連咬鉤也那麼無拘無束,不似後世的魚兒那般不肯上鉤。拋下去只數到二十,就有大魚咬鉤。
“顧文,幫我一下,”趙雲不是拉不動,只是怕魚鉤被魚兒扯了去。
“我來了,堅持住,先給點線給魚,不要強來。”顧文教導著,然後兩人輪番溜魚,足有半個時辰,大魚才消停。趙雲知道淮河多大魚,也就沒有用小鉤子,沒想到的是這麼大的魚兒。看著漸漸被拉到河岸邊的黑影子,“那個是什麼魚?”
顧文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