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霸苦笑,心道你們還是不要感激我的好,留著你們這個禍根,我都後悔死了,還不知道怎麼向丞相交待呢。
“魏參軍,孟將軍已經在城中設下宴席,請魏參軍赴宴。”
魏霸搖搖頭:“請鄧將軍先回,我還要去西山頭,把我的部下招集過來。他們在這裡守了幾天,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鄧賢會意的點點頭。他也知道西山頭有魏霸的部下。司馬懿撤退之後,孟達曾經派人去請,不料到了山上,卻一個人也沒看到,只看到紮營的痕跡。想來是那些人沒有魏霸的命令,不肯與孟達有任何來往。這一點他可以理解。好在也不遠,估計不會耽誤晚上的宴會。
辭別了鄧賢,魏霸來到山頭,留守的那十幾個人看到他的旗號,立刻從藏身之處湧了出來。他們看到了司馬懿撤退,也看到了吳軍的旗號,當然知道魏霸的奇襲得手了,可是看到被繩子系成一串的魏軍俘虜,以及那一百多匹戰馬,幾十大車的物資,他們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個欣喜若狂。
相比於他們而言,跟著魏霸去奇襲安橋塞的人就顯得很淡定了,雖然他們開始比這些人還忘形。
就在原來宿營的地點,魏霸把張睎和周羽叫了過來。
“房陵之圍已解,不過形勢卻未必就簡單。你們不要進城了,立刻押著俘虜和這些戰利品去迎諸葛都尉。戰利品的分配,就按我們商量好的計劃。”
魏霸說著,給周羽和張睎遞了個“你們懂的”眼神,周張二人心領神會,抿著嘴,咕咕的偷笑兩聲,用力的連連點頭。
“另外,對諸葛都尉說,我要在房陵停兩天,儘可能的打聽一些情況。請他立刻把訊息送回丞相府,請丞相定奪。”
“參軍,你的安全怎麼辦?”
“我沒事,孟達只要不喪心病狂,他不會對我下手。”魏霸撓了撓頭,他雖然說得很有把握,其實心裡也沒底,誰知道孟達會不會發瘋?“我身邊有四十個親衛,萬一發生什麼事,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張睎聽了魏霸這句話,忍不住撲嗤一聲笑了。王徽卻皺起了眉頭:“參軍,我們奉風少主之命來保護你,你不走,我們也不走。”
“不,你們立刻回到大兄身邊去,他更需要你們。”魏霸不容分辯的說道:“我自有分寸。你告訴我大兄,讓他放心,不要為我擔心。”
王徽無奈的點了點頭:“那參軍還是儘快回去的好,否則,我很擔心風少主會再派我們來。”
魏霸笑笑,沒有再說什麼。張睎和周羽立刻帶著人馬,沿著築水趕向筑陽和諸葛喬會合。他們帶著大量的物資,特別是還有戰馬,再翻山越嶺的可不現實。
魏霸帶著敦武等人,轉身去了房陵城。鄧賢派人在城門口候著,立刻把他迎了進去。見他只帶著親衛入城,上千的部下和大量的俘虜、戰利品都不見了,他忍不住笑了。在他看來,魏霸這是想獨吞這批戰利品,不想和潘璋分,這是吳蜀之間的矛盾,對他們來說這是件好事。
“參軍少年有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以後還要請多多關照。”鄧賢客氣的說道。
魏霸也連忙客氣的拱拱手。
跟著鄧賢來到牙城,魏霸第一次看到了孟達。孟達看起來有六十上下,鬚髮花白,身體卻很健壯,說話聲音也很響亮,是個很有風度的老頭。不過眼神有些遊離,讓人總覺得有點陰險,不可靠。當然了,這也可能是魏霸對他有先入為主的感覺所致。
“孟將軍。”魏霸搶上兩步,躬身行禮。不管孟達人品怎麼樣,畢竟大家現在都是盟友,以後還有可能做同朝為臣,這應有的禮節還是要的。
孟達嘴角一咧,雙手撫起魏霸:“魏文長有福氣,老夫真是羨慕不已啊。魏參軍,這次要不是你奇襲安橋塞,引來潘將軍馳援,我可就真是危險啦。”
魏霸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聽到孟達這句話,心裡還是咯噔一下。這老傢伙只提潘璋馳援,卻不提我之前到西山的事,更不提諸葛喬的功勞,這分明是話外有話啊。
“孟將軍久在新城,又是征戰多年的老將,司馬懿區區一個書生,豈能攻克房陵。就算潘將軍和諸葛都尉不至,房陵也是無憂的。孟將軍這麼說,我這個後輩如何敢當啊。”
孟達微微一笑,伸手相邀。到了堂上,魏霸看了一眼座位,不禁搖了搖頭。孟達見了,臉色不變,從容自如的問道:“魏參軍,莫非有什麼不妥之處?”
魏霸心裡苦笑,心道當然不妥,不妥大了。孟達是主人,他坐在主席,那是一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