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這也許是為了能夠出城反擊,但同時也留下了一個薄弱點。
城門前的護城河上,已經用幾輛填壕車架好了一個浮橋,為了架起這座浮橋,夏侯霸休息了三十多名士卒。現在,他們踏著這座染滿了鮮血的浮橋,將攻城槌推過了護城河。
看著十步外的城門,夏侯霸大聲的吼叫著,給將士們鼓勁。將士們也興奮起來,齊聲怒吼著,推著攻城槌,越跑越快。
從他們開始過護城河的時候,城上的反擊就開始變得猛烈起來,夏侯霸能聽到頭頂巨盾被箭射得咚咚作響的聲音,也能聽到兩側的盾手被箭射中發出了慘叫聲,他也能看到一個接一個倒下的身影露出了破綻,甚至有看到敵人的箭掠入人群時的影子。可是他顧不上這些,他只能前進,不能後退。
“加速!加速!”看著隱約可見的城門,夏侯霸連聲大吼。
吼聲中,士卒們推著越來越快的攻城槌,向城門衝去。
“轟!”攻城槌巨大的撞錘撞上了城門,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襲的巨響。夏侯霸驚喜的看到城門被撞得向後分開,露出後面的塞門車。
難道城門薄弱到了這種地步?狂喜從夏侯霸的腦海裡一閃而過,隨即又嚇出一身冷汗。
魏延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疏忽,這肯定是一個陷阱。
“小心——”沒等夏侯霸叫出聲來,所有計程車卒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呼”的一聲響,一團火從兩丈開外迎面撲來,衝在最前面的兩個士卒頓時被火焰吞併,他們鬆開攻城槌,捂著臉,大聲的慘叫起來。
隊形大亂,突然噴出的火點著了最前面的幾個士卒,就連站在隊中的夏侯霸也感受到了灼人的熱度,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不過他很快發現,城裡的反擊不僅僅是噴火這麼簡單,還有藏在火後面的箭。
十幾個利箭在烈火的掩護下,悄無聲息的鑽了出來,射中那些被火燒得焦頭爛額計程車卒身上。這些箭是如此的強勁,幾乎是沒有任何阻礙的洞穿了魏軍士卒身上的札甲,射穿了人們的身體。
夏侯霸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由於士卒們被火和箭的反擊搞得大亂,至少有一半人鬆開了攻城槌,剛剛撞開城門的攻城槌被一股巨力又推了回來,推得後面計程車卒東倒西歪,立足不穩。
夏侯霸也在其中,腳下一滑,險些被車輪壓住腳。
隊形亂了,原本嚴密的巨盾之間露出了空檔,城門上方的縫隙裡,適時的噴出幾條火龍,撲入魏軍士卒之中,舔舐著他們的臉皮,燒著了他們的眉毛,甚至撲入他們的口中。
夏侯霸戴了鐵盔,受傷不重,只是左臉頰被一滴火熱的油燙了一下,火辣辣的非常難受。不過此時此刻,他一點也顧及不上,他只是看著開而復閉的城門,心裡一陣陣的冒寒氣。
他現在可以確定,這城門不僅不是一個薄弱點,而且是一個陰險的陷阱,後面藏著很兇殘的反擊手段。
看著被火燒得滿地打滾計程車卒,看著被箭洞穿身體計程車卒,夏侯霸知道僅憑剩下的人手,根本無法推動沉重的攻城槌。他當機立斷,下令撤退。
已經亂了陣腳計程車卒聽到這個命令,紛紛轉身要逃。
“不要慌!”夏侯霸大吼一聲:“帶上受傷的人,互相掩護,老子殿後,有亂陣者,斬!”
慌亂計程車卒被夏侯霸的吼聲震醒,總算鎮定了些,受輕傷的自己顧自已,沒受傷的拖著受重傷的,互相掩護,迅速的撤出城門洞。
夏侯霸單手舉著一面巨盾,站在隊伍的最後,眼睛死死的盯著城門方向,一步步的向後退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呼喝著,讓所有計程車卒都知道他在他們的身後,不至於亂了陣腳。
“給我打!”城門上的魏延看到了殿後的夏侯霸,從他的盔甲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身份不低的將領,立刻下令城門上重新裝彈完畢的霹靂車發動攻擊。
霹雷車再次開始轟鳴,石彈接二連三的向夏侯霸等人飛去。不過這一次他們準備的時間太短,根本來不及調整,夏侯霸等人又是移動的目標,對於霹靂車來說,要想準確他擊中並不容易。發射出十餘枚石彈,只有兩攻擊中了正在撤退的隊伍,三名魏軍士卒被打死,而魏延最想打死的夏侯霸卻出奇的有驚無險,其中一枚石彈從他的耳邊飛過,擦碎了盾牌的邊緣,卻沒有傷著他。
縱使如此,也足以讓夏侯霸心驚膽戰,他強作鎮靜,帶著殘兵退回安全地帶,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渾身溼透。他命令部下重新立陣,做出再戰的架勢,自己匆匆的向中軍走去。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