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障其實並不需要輪式戰船,之所以派他們先上陣,是擔心萬一裝甲不夠結實,就可以迅速撤離戰場,避免裝甲被擊穿後造成傷亡。
在另一側,張威也指揮著樓船慢慢逼近,他們冒著魏軍越來越猛烈的反擊,小心翼翼的接近障礙。
負責探測計程車卒死死的盯著那根長長的木杆,木杆剛剛劇烈的晃動,他就大叫了起來:“發現障礙!”
張威透過瞭望孔,死死的看著被攪渾的河水,極力想看清河水下潛藏的木樁,大聲下令:“轉向,起杆,準備清障!”
“喏!”艹輪手們一齊用力,艹縱著樓船過頭,將戰船的一側對準障礙。與此同時,幾個裸著上身計程車卒將艙蓋推開一條縫,樹起一個由粗大的樹杆做成的支架樹了起來,並將一根直接由一根巨樹樹杆架上了支架。
“下鉤,下鉤!”什長大聲叫喊著,指揮手下計程車卒將一個巨大的錨鉤扔進了水裡,“通”的一聲巨響,錨鉤一下子沉了下去,將手臂粗的鐵鏈扯得筆直。
“動動,動動!”什長一邊喊,一邊艹起一根木杆,推動著鐵鏈,扯動鐵錨在水下晃動。沒多長時間,鐵鏈一晃,似乎是掛上了什麼東西。什長大喜,扔下木杆,一邊聲的叫道:“起,起!”
幾個士卒輪動轉輪,將鐵鏈繃起。隨著越拉越緊,那根原木做成的槓桿尾部高高的豎起,像是一架巨型霹靂車的尾梢。
當鐵鏈繃到最緊後,一直隱在樓船後面的中型戰船上計程車卒開始用力轉動架在船的兩個巨型木輪,巨輪帶動系在木梢尾部的繩部,開始將木梢向下拉。巨在的力量壓得樓船輕輕一晃,微微的有些傾斜。
“靠,埋得還真夠深的。”張威罵了一聲,厲聲喝道:“用力拉!”
“嗬嘿!嗬嘿!”戰船上計程車卒喊著整齊的號子,一起轉動木輪。木輪發出喀喀的呻吟聲,越繞越緊,巨大的力量將整艘戰船都拉得向上浮了幾寸。隨著繩索越拉越緊,那根由整根樹做成的木杆也漸漸的彎了起來,像是一張拉滿的巨弓。
張威緊張的看著木杆,生怕聽到木杆斷裂的聲音。
見蜀漢軍側過船身進行清障,魏軍大喜,數百架霹靂車一起發射,一顆顆石彈像是流星一般不斷的飛過河面,砸向那兩艘樓船。在經過方向調整之後,他們的準頭越來越高,幾乎有三分之一的石彈能夠擊中戰船。戰船的裝甲被砸得咚咚作響,一聲急似一聲,破裂聲也越來越響,越來越刺耳,縫隙越來越大,漸漸的,便能看到外面金色的陽光。
張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的盯著繃得筆直的鐵鏈,握緊了拳頭,暗自使勁。
“快動啊,快動啊。”
“快動啊,快動啊。”越來越多計程車卒開始暗自使勁。
似乎感受到了將士們的心意,繃緊的鐵鏈終於發出一聲讓人膽戰心驚的震顫,突然一鬆,整艘戰船都跟著突然搖晃了一下,緊跟著,一股渾濁的河水從河底湧了出來,一個巨大的木樁浮出了水面。
“好!”張威興奮的握緊拳頭,厲聲大吼。
“好!”將士們也興奮莫名,齊聲歡笑。
“咚!”一枚石彈呼嘯而至,在離船舷三步遠的地方砸入水中,激起沖天的水柱,髒水濺了張威一頭一臉。親衛們大驚失色,連忙把張威拉到裝甲之後,張威卻樂得哈哈大笑,一抹臉上的水,大聲叫道:“繼續,繼續!”
將士們再接再勵,接連清理了兩個木樁,眼看著裝甲上的裂縫幾乎能伸出一隻手去,再拖下去,隨時都可能有石彈破甲而入,這才依依不捨的拖著兩個木樁,駛離了魏軍霹靂車的射程。
時間不長,傅興也拖著三個木樁回到了安全距離,他們來到帥船前,推開破損嚴重的裝甲,意氣風發的向吳懿和魏霸彙報戰績,聲音大得幾乎每一個將士都能聽得到。
吳懿看著戰船後拖曳的那幾個大得不像話的木樁,老臉笑成一朵花。他撫著鬍鬚說道:“這麼大的木樁,要不是子玉想出的法子,僅憑人力,還真是搞不起來。子玉,這一次你是首功啊。”
魏霸微微一笑:“將軍,我不過是想個點子,要說首功,冒險上陣的將士們,曰夜辛苦的匠師們才是真正的功臣。”
“哈哈哈,你放心,我不會忘了他們,人人都有功,不過,首功還是你的。”吳懿手一揮,讓馮進安排另外兩艘樓船出擊,傅興和張威則帶著戰船到後面進行緊急維修。為了從河裡拔出這些障礙,他們只能正面硬扛魏軍霹靂車的攻擊,再結實的裝甲也禁不住這樣的打擊,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好在魏霸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