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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了一個不切實際的空話。

時間不長,夏侯徽來了,看到夏侯懋這副模樣,她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默默的坐了下來。

魏霸看著他們二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道:“我曾經對夏侯姑娘許諾過,只要都督棄城,不管你是否願意投降,我都表示歡迎。如果都督想回洛陽,我奉送車馬,確保將軍無恙。”

夏侯懋茫然的點點頭,夏侯徽卻警惕起來:“那現在參軍想變卦了?”

魏霸笑笑:“不是我想變卦,我只是想對都督做出一點補償。”他誠懇的說道:“我相信都督也明白,現在都督如果離開長安,回到洛陽,你面對的是什麼結果。”

夏侯懋打了個寒顫,臉色更白了。夏侯徽眉頭微蹙:“那參軍又想如何?”

“我沒想如何,我只是建議都督在長安稍候,待我挫敗你曹魏大軍的反撲,讓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再由都督出面,帶去我的誠意。這樣一來,都督或許能有點功勞,彌補一下失守關中的過失。”

夏侯懋還沒有反應過來,夏侯徽卻騰的站了起來:“你想背信棄義,扣留我們?”

“不。”魏霸斷然否決:“我只是建議,都督如果現在就想走,我現在就可以為你們備車馬。”

夏侯徽不解的打量著魏霸,她有些糊塗了。從魏霸的表情來看,他似乎並沒有強留他們的意思,讓夏侯懋等一段時間再走,等到曹魏大軍久攻不下,陷入僵持的時候,夏侯懋再以聯絡人的身份去洛陽,的確比現在要好得多。只是這樣做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魏霸能守住關中,讓洛陽派出的大軍束手無策。

他哪來的這種自信?

“參軍似乎太自以為是了吧?”

“我是不是自以為是,我想姑娘如果留下,就有機會看到。我為都督著想的一片美意,也是出於肺腑,姑娘是聰明人,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能明白現在走和以後走的區別。你們好好的商量一下,如果還是決定現在就走,我立刻就安排車馬。”

魏霸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現在,我有點急事要去辦。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帶個路?”

“去哪裡?”

“去你關押彭小玉的地方。”

夏侯徽沉默片刻:“好。”

彭小玉奄奄一息,躺在骯髒的草堆裡,一動不動,十幾只蒼蠅在她身邊飛舞著,發著“嗡嗡”的聲音,吸吮著她傷口上的血。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成了碎布條,露出沾滿血汙的皮肉。散亂的頭髮裡也全是血汙,結成了一條一條的,披散在臉上,擋住了她的面容。

看著只比死屍多了半口氣的彭小玉,魏霸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他早就預想過彭小玉會很慘,可是他沒想到彭小玉快要死了。他遲疑了片刻,蹲了下來,單腿跪在彭小玉身邊,伸手撩開了蓋在彭小玉臉上的頭髮。

彭小玉臉上的那塊青斑露了出來,在血汙的襯映下,沒有往常那麼醒目。

魏霸用一隻手捂著嘴,低下頭,愧疚不已。

夏侯徽站在牢房門外,看著裡面的彭小玉,想起了自己在郿塢地牢裡的悲慘時光,不由得一陣陣心驚肉跳。她知道和彭小玉的情況比起來,她其實要幸運得多,至少魏霸沒有打她,而彭小玉卻被打了個半死,而下令行刑的人就是她。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卻有些嫉妒彭小玉。

她看著半跪在地的魏霸,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從他的身體姿勢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很難受。

夏侯徽撇了撇嘴。她覺得魏霸為一個婢女——哪怕是一個不尋常的婢女而傷心,不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做的事,正如她的父親夏侯尚,為了一個侍妾而傷心病故,為人譏笑。可是她又禁不住的羨慕彭小玉和那個奪去了她父親的侍妾,因為有人為她們傷心。

“你沒有必要覺得內疚。她也害過你,一報還一報。”夏侯徽突然說道:“何況她還害了你兩次。”

魏霸沒有說話,他解下身上的大氅,小心的包裹在彭小玉的身上,將她抱了起來,匆匆的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對敦武說道:“叫醫匠來,叫最好的醫匠,讓他們都來!”

夏侯徽看著抱著彭小玉狂奔而去的魏霸,愣在那裡,渾然沒有注意到她突然變成了沒有人看守的自由人。她的心裡有鄙視、有震驚,更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還有一點點失落。

魏霸抱著彭小玉,一路奔回了大營,小心翼翼的把彭小玉放在榻上。彭小玉縮成了一團,眉心緊緊的蹙在一起,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魏霸猶豫了一下,咬咬牙,從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