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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方面的強硬與在其他方面的彈姓大相徑庭,甚至連廖立、夏侯徽都不能理解,但是魏霸知道,三國混戰這麼多年,人口損失太大,短期間內無法迅速增加,要想保持足夠的兵源,就要儘可能的控制大量的人口。一旦這些人被世家大族吞掉,再想要回來,那就難了,只有從源頭開始紮緊口袋,才能防患於未然。
除了當兵打仗,作坊、行商哪個不需要自由民,僅僅建一個初具規模的船廠,他就需要兩三千工匠。這些工匠從哪兒來,當然是從自由民中招募。如果向那些世家要,他們能不趁機要挾嗎?
要想振興商道,沿途需要多少人提供服務,這些人從哪兒來?當然是那些土地不足,必須要做兼職的自由民,或者溫飽雖然解決,卻想提高生活質量的人。現代工業革命的基礎就是大量失去土地的農民,如今魏霸有大量的人力資源,又怎麼可能把這些資源白白的讓給那些世家。
世家們對此很不滿,魏霸使出渾身解數,拿出一部分礦山林澤來緩解他們的牴觸,最後甚至連珠官都承包了出去,手裡只剩下與軍事有關的作坊,比如製作陶彈中引火物的作坊,比如連弩車的金屬機簧作坊。這些東西都涉及到軍事機密,他當然不會讓出去。
經過十幾天的磋商,魏霸終於大功告成,眾人滿意而歸。
魏霸把靳東流叫到了書房,又把鄧艾叫了過來,然後攤開地圖,讓鄧艾講解一下伐吳方略。靳東流開始沒怎麼在意,聽鄧艾講了一半,他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口吃的農夫不簡單,頓時來了精神,和鄧艾討論起來。兩人討論了半夜,最後靳東流心服口服,驚訝的對魏霸說道:“少主,這是哪來的高人?”
“我阿母的族人。”直到此時,魏霸才告訴靳東流鄧艾的身份:“我想讓他到桂陽去屯田,做你的副手,如何?”
靳東流撫掌笑道:“少主,別說是他做我的副手,就是讓我做他的副手,我也願意啊。鄧君是個天才,是一個被埋沒的天才。他在襄城這麼多年,居然沒人用他,看來魏國真是氣數已盡。”他嘆了一口氣:“這九品官人法真是埋沒人啊。”
魏霸笑了起來:“九品官人法本來就是世家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制定的,哪能讓你我這些寒門佔了便宜去。算了,士載雖然有想法,可是畢竟缺乏實踐經驗,你好好的帶帶他,將來你們一起並肩作戰,好好教訓那些門閥。”
“喏。”靳東流躬身應喏,又向鄧艾施了一禮:“鄧兄,以後還請多多幫襯。”
鄧艾面紅耳赤,連忙躬身還禮。
大司農馬謖將丞相府轉來的奏疏又看了兩遍,依然有些迷惑。他搞不懂魏霸在幹什麼,難道他真的以為天下太平,要讓利於民,與民休息,博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名聲?
這可不像魏霸的脾氣啊,他要是這麼傻,還能活到今天?
馬謖想不明白魏霸在做什麼,但是他明白丞相府的蔣琬、張裔在做什麼。作為丞相府曾經的首席智囊,馬謖對蔣琬這些人太清楚了。馬謖估計,蔣琬他們十有**也搞不懂魏霸在做什麼,他們只看到魏霸主動下調治下的關津賦稅有搶奪丞相府控制賦稅的可能,所以把這個難題推到他這兒來了。
南陽大戰之後,馬謖因功升為大司農。大司農位列九卿,主管天下財賦,從上下級關係上來說,他又歸丞相府統領。李嚴把他安排到這個位置上,既可以說對他的重謝——由千石的鎮北大將軍長史一下子跳到了二千石的九卿之一,不能說不重,又可以說對他的培養——將來要接任諸葛亮做丞相,統領天下財賦,先在大司農的位置上實踐一番,無疑是最穩妥的安排。
不過,馬謖卻另有想法,李嚴這麼做,實際上是不希望他觸及到他的利益,禁止他再碰兵權。他就算接任了丞相,也和吳國的顧雍差不多,只是個擺設,想和諸葛亮一樣軍政一把抓,那是想都別想了。
因為李嚴有意把兵權交給更信任的人。
從近期來看是孟達。孟達由鎮東將軍一躍而成為衛將軍,僅次於大將軍李嚴和車騎將軍吳懿,吳懿是諸葛亮的附庸,諸葛亮一失勢,吳懿必然失勢,孟達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李嚴之下的最高將領,可以幫助李嚴掌握軍隊。
從長遠來看,可能是他的兒子李豐。李豐因為鎮守成都有功,剛剛升任輔軍中郎將。這是一個虛職,卻統領著大將軍府的一切事務,實際是李嚴的副手。
假以時曰,有李嚴這個父親在後面撐著,李豐就算能力有限,在軍中的地位也會逐漸上升。如果李嚴再把女兒送進宮,做了皇后,李豐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