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儀真的火了,他對姜維的固執已見以及對他的蔑視非常不滿,一狀告到了諸葛亮面前。
兩人在諸葛亮面前激烈的辯論了一番,結果楊儀口不擇言,指著姜維說:“你沒魏霸的本事,卻有魏霸的野心。魏霸那麼強的實力,都沒敢獨自取南陽,還要拉著李嚴一起出師,你以為你離了丞相,能獨自攻下幷州?”
這話一出口,姜維啞火了。再說下去,就牽涉到諸葛亮的尊嚴了。。
楊儀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把姜維和魏霸相提並論沒關係,把諸葛亮比作李嚴,這顯然是不合適的。
諸葛亮沉默了很久,擺了擺手:“伯約,按威公的建議,放棄這次攻勢,來年再說吧。”
“那李嚴如果責難,又當如何處理?”
“實話實說吧。”諸葛亮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中傷。”
姜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出了門。
八月,湘南,長沙郡和零陵郡交界處,一座不大的山坡上,忽然多出了數百精銳計程車卒。這些士卒站在路的兩旁,一一對應,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敵意。他們身上的軍服也不同,一個是吳軍的軍服,一個是蜀漢軍的軍服。
因為他們有一半的是吳國輔國將軍陸遜的親衛,另一半則是蜀漢鎮南將軍魏霸的親衛。
今天,魏霸和陸遜在這裡商談陶彈的交易事宜。
魏霸穿著一身禪衣,長身玉立,除了臉被交州的陽光曬得有些黑之外,劍眉朗目,高大健壯,儼然一個俊美的少年郎。陸遜也沒有披甲,穿了一身儒衫,看起來像一箇中年儒生。可是他眉眼之間那股在戰場上磨鍊出來的殺氣卻怎麼也掩飾不住,雙目開合之間,時有寒光射出。
魏霸笑道:“陸將軍,讓你千里迢迢的從前線趕來,真是不好意思啊。說來你我對陣多次,這還是第一次以不是敵人的身份坐在一起。”
陸遜淡淡的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初在襄陽的時候,我們也不是敵人。”
“哈哈哈”魏霸爽朗的大笑起來,“好啦,陸將軍,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我都知道,當時你防著我,我也防著你,說起來是盟友,實際上誰都想坑對方一把。依我看,還是敵人。”
“這麼說,你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是啊。”魏霸很坦然的說道:“當時新得關中,魏軍全力反撲,不在襄陽打一戰,我們怎麼能守得住關中?可是僅靠我們的力量,我們根本無法迫使曹睿把主力投入南陽戰場,只好鼓動你們出兵。可是說實話,你們拿下襄陽,對我們來說可不是好事。想來想去,只好坑你們一把了。”
陸遜咂了咂嘴,魏霸這麼坦然,他倒不好意思再說了。人無恥則無敵,正人君子那一套對魏霸不起作用,說得多了,反被他笑話,不如不說。
“魏將軍,我們還是談正事吧。”陸遜沒什麼興趣和魏霸說太多,他奉命前來和魏霸談判,是因為魏霸指明瞭要和他談,孫權只好讓他來了。兩人說得時間太長,或者說得太熱絡,難免會讓孫權疑心。陸遜絲毫不懷疑,在附近的山林裡肯定藏著校事呂壹的部下。
“行啊,談正事。”魏霸體貼的點了點頭:“首先第一個問題:你們買這些烈火彈,是不是真的用來打壽春?”
“我說是,你相信嗎?”
“你說是,我就相信。”魏霸面不改色的說道。
陸遜眨了眨眼睛,有些遲疑:“為什麼?”
“因為你是吳郡四姓的陸家。”魏霸應聲道:“而且我們現在不是敵人,是做生意。我相信,你不會用戰場上兵不厭詐的那一套來對付我。”
“那好,我可以保證,這批烈火彈不會有一顆落在你們漢軍的頭上,主要也是有來打壽春,但是我不保證每一顆,意外總是有的,譬如落入江中,或者運輸不當裂了。”
“行。”魏霸很爽快的說道:“就以打壽春計,我估計最少要二十萬枚,最多不會超過五十萬枚,那我們就取箇中間數,你準備買多少?”
“這得看你的價錢。”陸遜非常警惕,沒有立即告訴魏霸需要的數量。他非常清楚,實際上他只需要百十枚,最多不會超過千枚,只要夠那些丹士們研究就夠了。魏霸說至少二十萬枚,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是他又不能說用不了這麼多,否則魏霸肯定會懷疑。
“你買得多,價格就便宜一些,買得少,價格當然就貴一些。”魏霸笑道:“這是生意場上的規矩,我想陸將軍不會不清楚。”
“那多又是多少,少又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