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靜靜的聽著。曹睿見此,暗自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司馬懿會趁機抨擊一番呢,沒想他居然這麼平靜,原本準備好的解釋之詞也用不上了,反倒讓他有些失落。
“司馬公,朕真的很失望。”
“陛下,如果攻順陽的真是魏霸,那就沒什麼好失望的。”司馬懿安慰道:“從陛下所述來看,燕王和毋丘儉的舉措並沒有什麼不當之處,只不過魏家兄弟對南鄉地形熟悉,魏霸又精於機械之術,這空中飛人聽起來匪夷所思,對魏霸來說卻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毋丘儉出城夾擊,在兵法上來說也是正常舉動,只是魏霸太殲猾,毋丘儉初領兵,被他算計,也是難免的。”
曹睿靜靜的聽著,司馬懿對三個責任人表現了不同的態度。對曹宇,他認為是魏霸太厲害,對毋丘儉,在承認魏霸高明的同時,也委婉的指責毋丘儉經驗不足,可是對郭立,他卻是一個字的評價也沒有。這並不是說他對郭立沒有指責,相反,他是連談都不願意談。
曹睿只好裝聽不出來,直奔主題:“司馬公,我們與李嚴在此對峙,江淮之間又僵持不下,宛城空虛,魏霸奪取順陽之後,很可能會攻擊宛城,南陽危甚,國家危甚,公有何教我?”
司馬懿沉思良久,躬身道:“陛下,形勢雖然於我不利,卻不過是疥癬之疾,只要應對得當,尚不至於影響國本。臣有三策,請陛下定奪。”
曹睿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臉上也看到了笑容。他擺擺手,輕聲笑道:“賜座,請司馬公一一道來。”
一旁的孫資連忙取過席來,恭恭敬敬的送到司馬懿的面前。身為中書令,他對曹睿目前的困境最清楚不過,聽到曹睿稱司馬懿為公,也知道曹睿已經方寸亂了,不得不向司馬懿這樣的老臣請教用兵之道。曹睿雖然從小就在曹**的軍帳裡聽謀士們議事,對用兵之道並不陌生,眼界也非常人可比,可是他畢竟沒有親歷戰場,這種時候,還是需要司馬懿這樣的將領來出謀劃策的。
現在樊城的戰事要靠司馬懿,而援軍卻要依靠陳群,世家捲土重來,衝破曹睿的壓制已經在所難免。他不趁這個時候向司馬懿套近乎,更待何時?
“陛下,這次我軍陷於困境,一是因為關中戰事曠曰持久,損失慘重,導致兵力不足。二是因為吳蜀聯合出兵,在兵力上佔有優勢,且戰線遷延千里,我軍顧此失彼,這才陷入被動。不過,吳蜀不能同心,世人所知,不論哪一方得勢,都必然會引起另一方的猜忌,因此,他們的聯合不會太久,正如當年孫權襲殺關羽一樣,孫權此刻只怕也對李嚴虎視眈眈。若我軍收縮兵力,退守昆陽,以一重將守宛城,讓出南陽大部,孫權、李嚴必然會因此反目。如此,吳蜀之盟必破,我軍作壁上觀,待其兩敗俱傷,再突然出擊,收漁翁之利。此臣之上策也。”
曹睿眼神一緊,點了點頭,又道:“那中策呢?”
“攻守之勢所異,所需兵力懸殊。此刻我軍主力五萬盡在樊城,攻襄陽則力有不足,守樊城則力未全施,反而加重了糧草輜重負擔,並且導致後方空虛。不若臣以兩萬人守樊城,與李嚴對峙,陛下回宛城,居中策應,以萬餘人為遊兵,東復江淮,西援武關,與敵僵持,以待轉機。此臣之中策也。”
曹睿有些不喜。當初的局面就是如此,司馬懿以兩萬人守樊城,卻頻頻告急,否則他也不會親率大軍趕到樊城來,現在司馬懿又主動請纓,要以兩萬人守樊城,和李嚴對峙,讓他再回宛城去,那和之前的區別只在於現在他更需要司馬懿了。
“那下策呢?”
“吳國與魏霸糾纏多時,損兵折將,元氣已傷。逆蜀以一州之地,同時出兵關中與襄陽,已是竭澤而漁,難以為繼。若陛下發全國之兵,集全國之糧,與吳蜀戰於襄陽、江淮,若天佑大魏,則可一戰而定天下。”
曹睿驚愕不已,半晌沒說話,這就是孤注一擲的意思啊。贏了,同時重創孫權和李嚴,不僅保住江淮和南陽,還有可能進取南郡,把戰線推到長江邊上。可要是輸了,那就全完了,除了退守河北,將大河以南拱手相讓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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