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這麼能打?”魏霸將信放在案上,拉過地圖。他上次接到了訊息還只是曹植進入關中,沒想到曹植居然在鴻門擊敗了馬謖,又一路長驅直入,吃掉了馬岱的四千騎兵。
夏侯徽沒有說話,用毛巾細心的擦著魏霸的頭髮。魏霸能將來往公文這樣的事交給她處理,當然是對她的信任。可是這件事涉及到她的故國,她實在不知道怎麼評論。
“可惜了。”魏霸抬起頭,鬆了一口氣。
“可惜什麼?”夏侯終究沒勝過好奇心。
“可惜用得不是地方。”魏霸笑道:“用兵當奇正相依,魏國在關中戰場有張郃這個奇,再有曹植這個奇也不會增色多少。而且曹植孤軍入關中,曹真又被我父親擊敗,無法威脅潼關,司馬懿退守襄陽,魏國有奇無正,又怎麼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你覺得陳王入關中不會改變戰局?”
“至少說可能姓不大。”魏霸的目光在地圖上來回逡巡著:“魏軍幾路突擊,圍攻丞相一路,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會疲於應付,百密一疏,就足以前功盡棄。可惜丞相雖然不擅用奇,正兵卻是天下無敵。這幾路魏軍若是集中一處,丞相也許會因為兵力懸殊不敢拼命,分兵而攻,卻正好讓丞相各個擊破。我覺得吧,雖然情況對丞相不利,卻還不至於一敗塗地。如果敗,可能最後不是敗在戰場上,而是後勤上。”
夏侯徽狐疑的看著魏霸,很顯然,她不太認可魏霸的論斷。諸葛亮正兵天下無敵?
“你不相信?”
“我怎麼會不相信夫君的眼光。”夏侯徽笑笑,“可是陳王既然抱必死之心,以萬人突擊關中,就算不能戰勝丞相,也能讓丞相大傷元氣吧。”
“這可不容易。”魏霸笑道:“陳王自投死地,他那些部下未必就肯死。就算他們肯死,丞相的陣也不是那麼好破的,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更重要的是,陳王的選擇其實並不多,奇兵最後必然會變成正兵,遊擊不徹底,最後只能被迫變成攻堅戰。說到底,還是君臣猜疑,互不信任啊。否則,早些讓曹植領兵,或者不要逼得這麼緊,讓曹植從容應對,多給他幾個月,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夏侯徽眼神一黯。她雖然對戰術上的事不太精通,戰略大勢卻也清楚。曹植突入關中的時機不對,她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來。如果晚上兩個月,待關中麥熟前後,進入關中可以搶收屯田的成果,情況可能就完全兩樣了。之所以這麼急,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曹睿不敢放手重用曹植,如果不是曹真病重,戰事又久拖不決,曹植肯定不會有帶兵的機會。
“夫君,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夏侯徽岔開了話題,“既然丞相能守住關中,關中屯田又被破壞,糧食必然是各方的焦點,到時候,你肩上的壓力不會小呢。”
“我怕什麼,我是君子坦蕩蕩,有多少收穫,那是擺在明處的,他們怎麼用,那是他們的事。”魏霸歪了歪嘴角,壞壞的笑道:“他們兩個鬥,最後誰能搞得定誰,我反正都不吃虧。他們鬥得越兇,我的曰子就越好過。我這兩天琢磨著,怎麼讓李嚴把阿母和蘭兒他們幾個也給我放到荊州來呢。”
夏侯徽斜睨了他一眼:“還有關姊姊。”
“哈哈哈”魏霸不好意思的笑道:“知我者,媛容也。”他摟著夏侯徽的纖腰:“夫人,捉個刀如何?”
“我替你捉刀沒問題,你也得給我一個保證。”夏侯徽順勢坐在魏霸懷裡,手指理著魏霸的衣領,低聲說道。
“什麼事?”魏霸眼神閃了閃:“我們之間,還用這麼嚴肅嗎?”
“你別害了我兄長。”夏侯徽企求的看著魏霸:“我在這兒,只有兄長一個親人了。”
魏霸佯作不快的沉下了臉:“這什麼話,我和阿徵不是你的親人?”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夏侯徽扭了扭身子,撅著嘴道:“你別跟我打岔,今天我一定要得你一個準信兒。”
魏霸嘿嘿笑了兩聲:“真是個傻女人,我怎麼會害太初呢。你放心吧,這件事嚴實著呢,誰都抓不到把柄。再說了,你夫君我實力這麼強,就算出點庇漏,誰還敢來查我?”
“我兄長沒事?”
“肯定不會有事。”魏霸一本正經的說道:“要是有事,那也是他自己找的。”
“你”夏侯徽剛剛鬆了一口氣,被魏霸這麼一說,心又提了起來。魏霸得意的大笑著,將下巴擱在夏侯徽的肩上:“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證,行了吧?天塌下來,我頂著。”
“那倒不至於。”夏侯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