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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有些失落,但也僅僅是失落而已。他是個樂天知命的人,他希望看到周胤走得更遠,並竭盡所能的幫著周胤走得更穩一些。
兩人回到大帳,周胤把那份書信和簪子拿給周峻看。周峻仔細看了半天,不太敢確定。“你肯定這是公主的筆跡?”
“有幾分像,應該不會錯。”周胤收起了笑容,臉色有些沉重:“大兄,公主和潘子瑜在他們的手裡,對我們來說很不利。不戰,將來無法向大王交待。戰,則投鼠忌器,我們會處處受制於人。”
周峻微微頜首。他也明白這其中的要害,孫魯班如果真在魏霸手上,那戰與不戰,就由不得他們了。他想了很久:“那你打算怎麼辦?”
“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周胤輕聲嘆息。“魏霸想騙我,我就裝作被騙的樣子,先把他誘出來再說。然後再看有沒有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可是公主在他手上,就算圍住了他,又能奈何?”
“如果真能圍住了他”周胤嘴角微微一挑:“那有沒有公主,又有什麼區別?他敢殺死公主?那再好不過,我就算是為公主報仇了。”
周峻愣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不禁大驚失色,脫口而出:“仲英,不可!”
周胤不屑一顧,揚長而去。
周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魏霸站在樹蔭濃密的山崗之上,看著魏興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過來,不禁笑道:“這麼小心幹什麼?你看,他們會有人跟過來,你不看,他們也會有人跟過來。不過,他們不會來得這麼快,也不會做得這麼明顯的。”
魏興也笑了起來,走到魏霸面前,拱了拱手道:“少主,我就是希望他們把我當成笨蛋。你不是常說嗎,示之以弱,乘之以強。”
“嗯,能活學活用,不錯。”魏霸滿意的讚了一句,把魏興引到僻靜處,詳細的問了經過。魏興一五一十的說了,最後說道:“依我看,周胤年少氣盛,應該不難對付。”
魏霸一手抱胸,一手支著下巴,看著遠處起伏的山巒,沉思半晌:“如果周胤果真如你所說,是個年輕氣盛,有勇無謀之輩,那必然有其他人排兵佈陣,滴水不漏。這一勇一謀,一靜一動,同樣難以對付。更麻煩的事,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那個人究竟是誰,也不知道斥候最後能不能打聽得到具體的訊息。對敵人瞭解不透,是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
魏霸撓撓鼻翼,心情沉重。之前有個姓朱的年輕吳將突然出現在辰陽,破壞了他奪取漵浦的計劃,現在又有周胤等人長驅直入,搶在他前面剿滅了辰溪蠻,逼得他不得不冒險與優勢敵人一戰,以求救回辰溪蠻,扭轉局面。這次任務真是命運多舛,難怪丞相願意將這個任務交給他,這本來就是個凶多吉少的任務啊。就算成功了又如何,這裡山多地少,有兵無糧,要想割據一方也是難上加難。
可就是這樣的地方,對自己來說都是難得的寶地。也只有這樣的地方,諸葛亮才不會給予足夠的重視,能夠容忍他的存在。
“子玉,魏興回來了?”趙統和關鳳走了過來,見魏霸臉色憂鬱,連忙問道:“情況不好?”
“哦,倒不是。”魏霸從沉思中驚醒過來,見趙統和關鳳一臉的關心,不禁心中一暖。“周胤答應了要和我決戰,我在考慮他可能會有什麼準備。”
聽完了魏霸的轉述,趙統和關鳳也沉默了半晌。他們雖然沒有親眼目睹辰水邊的吳軍陣地,但是他們相信魏霸的眼光。魏霸說吳軍中有謹慎細心的將領,那肯定就不會錯。周胤如果真是一個衝動的年輕人,那在他之外,必然還有人。這個人,很可能是潘子瑜所說的周峻。一個名聲不顯,卻帶兵十多年的將領,謹慎些也是意料之中。
“不管是誰,小心一點沒有錯。”趙統輕聲說道。
“可是也不能太小心了,太小心,也許會錯失戰機。”關鳳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如果不能救出辰溪蠻,我們會面臨更大的困難。”
趙統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魏霸。魏霸看看他,又看看一臉堅毅的關鳳,微微一笑:“你們說得都有道理,我們要謹慎,卻不能裹足不前。師兄,你這次是正兵,可能要面臨一場惡戰。矛兵們恢復得如何了,有多少能夠參戰?”
“重傷的勉強能行走,輕傷的幾乎復原了,能戰的大概有二十七人,加上我,一共二十八人。”
“這點人肯定不夠。”魏霸轉身對關鳳說道:“姊姊,你把刀盾手中水姓好的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