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這是”陸嵐連忙扶住陸遜,急急的問道:“不救潘濬了?”
“還救什麼潘濬。”陸遜忍不住吼了一聲:“辰陽失守,我們能不能安然退出武陵都是一個問題,還管得了潘濬?快走,如果上蒼還眷顧我們,就讓魏霸貪戀辰陽城,讓我們有機會把他堵在城裡。否則,說什麼都晚了。”
陸嵐不敢大意,連忙答應。陸遜一邊披甲,一邊下達命令,再次派人通知潘濬,讓他自求生路,能逃出幾個人就逃出幾個人,不要等待救援了。同時他讓人趕往附近的零陵、長沙,讓他們立刻運糧接應。在此之前,得知漵浦失守,陸遜就以輔國將軍的名義通知零陵、長沙太守,讓他們準備好糧食,支援武陵郡的戰事,現在辰陽又失守,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們身上了。僅憑大軍自有的糧食,連陸遜自己都不敢保證能支援幾天。
大軍拔營立刻驚動了費禕,等費禕趕到中軍帳,陸遜已經披掛整齊,只是臉色蒼白,精神非常差。
“將軍,你這是”
“魏霸已經攻克辰陽,我們必須立即撤退。”到了這個時候,陸遜也沒時間和費禕玩外交辭令,他開門見山的說道:“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沒有能力再救潘濬,魏霸佔據武陵已成定局。費文偉,你滿意了?”
費禕愣了一下,冷汗從鬢角沁了出來,他訕訕的說道:“將軍,這是他自己的主意,我是不贊成的。”
“是的,我想諸葛丞相也許不會這麼小器,你費文偉大概也不會希望看到這個局面。不過這兩天,你費文偉上竄下跳,你敢說你不是在幫魏霸的忙?”陸遜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自己的佩劍,插在自己的腰裡,仰起臉,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輕嘆一聲:“我不知道是不是該覺得榮幸,魏霸居然如此重視我,專門讓你來看著我,一定要等到我起不了床,他才敢下手。”
費禕尷尬的乾笑了兩聲。在陸遜這樣的聰明人面前,掩飾沒有意義,只會招人鄙視。
“你在這裡已經沒什麼用了,是回成都,向諸葛丞相彙報這裡的一切,還是去向魏霸請功,隨你的便吧。”陸遜掃了費禕一眼:“不過,下次你如果再來,我希望你帶著真正的誠意,而不是現在這樣。”
陸遜在兩個親衛的攙扶下,出了大帳,把費禕扔在一旁。費禕翻了個白眼,撓了撓頭,有些無奈。他知道,陸遜現在很生氣,不會再和他談了,而且也不需要再談了,要談,也只會直接和魏霸談。
費禕想了很久,還是沒有離開,他徑直去了龍巖灘陣地。魏霸還沒有回來,靳東流主事,派人把他請上去之後,費禕看到到了一個個持矛而立的假人,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魏侍中什麼時候回來?”
“馬上就到了。”靳東流淡淡的說道:“參軍有什麼指教嗎?”
“陸遜已經全軍趕往辰陽,如果他不能及時撤出,我擔心他會有危險。”
靳東流目光一閃,笑容一閃即沒。“多謝參軍關心,侍中不會固守辰陽的,他一定會趕回龍巖灘。”
費禕看了他一眼:“他還想困死潘濬?”
“打虎不死,反被虎傷。”靳東流淡淡的說道:“要想以後能在武陵戰穩腳跟,當然是儘可能的多殺傷一些吳人才好。”
“可是這樣一來,那仇可就結大了啊。”費禕輕輕的拍著欄杆,長嘆一聲。
靳東流不緊不慢的回答道:“當年呂蒙襲殺關侯,陸遜在夷陵火燒連營,這仇結得還不夠大嗎?”
費禕詫異的回頭看了靳東流一眼:“這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魏侍中對你說的?”
靳東流笑笑:“我說的,當然只能代表我自己的看法。這麼粗淺的道理,我想只要是個正常的人,都能想得明白,沒必要魏侍中教導吧。”
費禕語塞,咂了咂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夜色降臨的時候,魏霸帶著疲憊不堪的大軍回到了龍巖灘。見到費禕,他忍不住笑了。
“陸遜走了?”
“嗯,他去了辰陽,大概是想堵住你。”費禕慢條斯理的喝著酒:“不過,既然你回到了這裡,他自然是又落空了。子玉,接下來,你準備如何?”
“如何?”魏霸詫異的看著費禕:“現在還能如何?”
“我是說,你是想困死潘濬,還是想用潘濬和他的部下來逼孫權答應你的條件。”
魏霸想了想:“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費禕欠了欠身,笑道:“子玉,如果你逼死潘濬,孫權大概不會答應你的條件,你也別想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