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圖治,竭盡心力,依然一敗塗地,必也命乎。”諸葛亮坐了起來,眯起眼睛,瞟了一眼已經偏西的太陽,臉上也多了幾分紅暈,幾分留戀:“我見不到明天的曰出了,趁著這餘暉未盡,我要安排一下後事。”
蔣琬聽了,心頭一驚,還要再勸,黃月英走了進來,輕聲說道:“公琰,不要再勸了,聽他最後一次吧。天意如此,夫復何言。”
蔣琬鼻子一酸,低下了頭,快步走了出去。黃月英在諸葛亮身後緩緩坐下,從袖子裡拿出木梳,輕聲說道:“夫君,我再給你梳一次頭吧。”
“好。”諸葛亮微微頜著,端身正坐。
諸葛攀和諸葛瞻走了進來,乖巧的坐在一旁,低著頭,雙淚長流。
黃月英梳得很慢,一下一下的梳得很細心,生怕碰傷諸葛亮的頭皮。諸葛亮的頭髮已經非常稀疏,甚至能看得頭皮上的老人斑。他病得太久,連頭皮都有些皺了,一不小心就會被梳齒劃破。
淚水,無聲的從黃月英的眼角滑落,溼潤了諸葛亮花白的頭髮。
黃月英給出他梳完頭,帶著諸葛瞻,諸葛攀起身離去。諸葛亮也精神了幾分。他重新挺直了腰,拿起筆,開始寫奏表。這封表雖然不到千字,卻寫了足足近一個時辰。每一筆,似乎都有可能是諸葛亮的最後一筆,看得蔣琬心驚肉跳,冷汗淋漓。
當諸葛亮寫完最後一筆,他放下筆,將表推給蔣琬,啞聲道:“公琰,看看。”
蔣琬連忙拿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這一看,更讓他敬佩不已,即使到了這個時候,諸葛亮的思路依然清晰,書法一絲不苟,文辭優雅,論證情理交融,絲絲入扣,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重病纏身的人寫得出來的。
“丞相,這必然又是一篇傳世名作啊。”蔣琬由衷讚道,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