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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部分

是為子不孝。”

諸葛亮的眼睛紅了,嘶聲道:“如果我記得不錯,伯松是死在你手上。”

“他的人是死在我手上,可是他的心早就死了,我只不過是幫他解脫而已。”彭珩淡淡的說道:“你有了親生兒子,就把養子看成了眼中釘,處處嚴苛,他在被我刺死之前,就已經瘋了,你知道麼?”

“胡言亂語。”

“是不是胡言亂語,你自己心裡有數。”彭珩笑笑:“不瞞你說,這些是晉王對我說的,諸葛喬內有處處挑剔的嚴父,外有步步高昇的對手,他早已不堪重負。死,對他來說其實是一種解脫。說得更直接一點,他不被我殺死,也會被你逼死。”

諸葛亮的臉變得煞白。

“其三,不仁。”彭珩繼續列舉諸葛亮的罪狀:“明知自己不擅軍事,卻連年用兵,致使無辜百姓家殘戶破,妻失夫,父失子,哀鴻遍野,戶戶舉喪。身秉君父之權,而無君父之仁。是為君不仁。”

“其四,不義。關侯傲視士人,唯視丞相為知已,丞相不盡諍友之責,反而虛言應付,欲擒故縱。家父以丞相為摯友,無言不以相告,丞相卻塗抹以告先帝,誣其不忠。馬良視丞相為兄,死於國事,而子弟無榮。馬謖視丞相為父,朝夕相處,推心置腹。一旦兵敗,則戮其以塞已責,是為友不義。”

“其五,不禮。以養病之名,入駐宮省,倚老賣老,而失人臣之禮。”

“其六,不智。以區區一蜀而圖中原,不明兵機。有良將而不能用,有妙計而不能採,固執已見,一意孤行,損失折將而不自省。晉王以熊虎之資,數次進言,欲與丞相聯手,共為朝廷效力,皆為丞相所拒。他走到今天這步境地,皆是丞相之罪。丞相,他是被你逼反的啊,你自詡為大漢盡忠,卻不知你自己才是大漢的掘墓人。不知已,是為不明;不知人,是為不智。”

“其七,不信。人無信不立。孟達思念故國,欲舉郡反正,丞相數堅其志,卻又洩密於魏,見死不救;晉王父子建子午谷之計,丞相使其父子為誘餌,自行取隴右;樓船之會,眾目睽睽之下,丞相允諾放棄兵權,與大將軍、車騎將軍共商大計,轉手即奪大將軍之兵。前失信於孟達,中失信於晉王父子,後失信於陛下及天下人。”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禮,不智,不信。”彭珩一字一句的說道:“丞相,你還有何面苟活?”

諸葛亮無聲的笑了起來,眼中充滿譏諷:“你和你父親一樣能言善辯。不過,老子有言,多言數窮,不如守中。又云,言多必失。你父親就是死在管不住自己那張嘴。”

彭珩笑了起來:“丞相,你不要只顧著說別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你自己做到了麼?洋洋灑灑的出師表,動不動就引經據典,侃侃而談,你真以為是自己掌握了真理,才能無往而不勝?”

他搖了搖頭:“你錯了,那時候沒人反駁你,是因為你有權,誰敢反駁你,誰就會被你貶到蠻荒之地。所以,家父因你的讒言,死於非命;先帝看中的廖立,去了汶山;北伐立了大功的晉王,被你送去了夷淵;多謀善斷的楊洪,被你壓制,鬱鬱而終。丞相,那是因為你擅權在先,才能無往而不利,並不是因為你從聖人之教,寡言守中啊。”

諸葛亮笑笑:“既然如此,那我也有幾句話說。”

“當然可以。”彭珩平靜的點點頭:“晉王殿下吩咐過,一定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諸葛亮無動於衷:“以丞相輔政,是先帝的詔命。先帝自知陛下才智不足以治天下,這才將陛下託付與我,而不是將我託付陛下。陛下稱為我相父,我自然不能以臣子自居。父教子,乃天經地義,陛下才智不足以理政,我言傳身教,有何不忠?”

彭珩微微一笑,不屑作答。

“我年過四十無子,非不願有,乃不能有,有何不孝?且不說我兄弟皆有血脈,我兒伯松有子,我亦有子,足以傳祖宗血脈,何不不孝?”

“丞相安排死士,欲刺殺車騎將軍,諸葛誕、諸葛恪等人皆牽連其中,丞相覺得,你諸葛一門還能有幾個倖免?”彭珩打斷了諸葛亮的話,笑了起來:“不瞞你說,諸葛誕已經被當場格殺,諸葛恪兄弟束手就縛,如今證據確鑿,只餘一死。”

諸葛亮的臉色頓時煞白。他一直認為彭珩知道魏霸晉爵晉王,是因為丞相府有人洩密,現在聽到這句話,他才知道事情可能不是那麼簡單的。諸葛誕死了,諸葛恪兄弟被擒,這自然是魏霸早就部署完畢,現在搶在他們前面動手了。

棋差一著,別手別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