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朗有什麼不好?”李嚴放下手中的書本,微微一笑。兵敗壺關,他失去了兵權,閉門讀書數月,他的姓情都變得溫和了些。“你老子我如果能和向朗一樣,就算不錯啦。究竟出了什麼事?”
“魏霸攻取青徐,朝廷裡吵成一片,你知道麼?”
“聽你說過。”李嚴眼皮一抬,瞬間精光迸現:“有新進展了?”
“我剛剛看到幾匹快馬出了長安,應該是送詔書的。至於送給誰,我就不太清楚了。”
李嚴略作思索,又道:“還有呢?”
“丞相府放出風聲,好像是支援封王,正在挑選趕往青徐的使者呢。”
李嚴笑了起來:“這麼說,丞相終於等到機會,要準備動手啦。”
“他能成麼?”李豐焦急的問道。他對父親這種旁觀的心態非常不滿。李家原本也是角逐的一家,現在卻只能落得在旁邊看戲了。
“誰知道呢。”李嚴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兩人都是思慮周密之輩,互相算計,誰敢斷定誰輸誰贏。”他頓了頓,又道:“從大局著眼,自然是魏霸的贏面大,慢慢耗下去,丞相又豈能耗得過他。可是,從小處著眼,丞相也未嘗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若是能一舉擒住魏霸,這事還真不好說。”
“魏霸就那麼聽話的讓他擒住?魏霸本人武技不錯,身邊的高手更是如雲”
李嚴瞟了李豐一眼,冷笑道:“魏霸再勇猛,能當得幾個?接詔之時,他能帶上大批勇士在旁麼?”
“你是說”李豐倒吸一口冷氣:“斬首戰術?”
李嚴點了點頭:“不錯。魏霸喜歡在戰場上用斬首戰術,丞相改成在朝堂上用斬首戰術,而且用得名正言順,的確讓人佩服。嘿嘿,魏霸到底是年輕啊,他以為趙統、費禕都是他的人,卻也不想想,他如果死了,趙統、費禕除了依附丞相,又能依附誰呢。所以說,只要魏霸一死,丞相的心病就去了,想必也可以安心上路了。”
李豐轉了轉眼珠:“那我們要不要提醒魏霸?”
“不用。”李嚴重新拿起書:“你以為魏霸是什麼好人,我兵敗壺關,恐怕也是他希望看到的。如今,也輪到我來看他們殺得死去活來。好容易才從這漩渦裡退出來,我又何苦再撲進去?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安安穩穩的呆在家裡,哪兒也不準去。直到塵埃落定,有人來敲我的門。”
李豐嘀咕了一句:“只是不知道來敲門的是賀喜的,還是報喪的。”
李嚴瞪了他一眼:“蠢貨,當然是賀喜的。不管是丞相殺了魏霸,還是魏霸殺了丞相,他們都需要你老子我來幫襯,懂不懂?”
李豐縮了縮脖子,才能也沒說。他當然希望父親的話是真的,現在這種閒居的曰子太難受了,習慣了大將軍府的車水馬龍,他無法忍受現在的門可羅雀啊。
究竟誰會贏呢?李豐的視線穿過窗稜,看向天空的白雲,突然問道:“父親,你希望誰會贏?”
李嚴頓了頓,淡淡的說道:“我當然希望魏霸能贏。雖然他和丞相一樣陰險,至少胸襟大一些,能容得下人。丞相麼,他已經快瘋了,眼睛裡只有那麼幾個人可以活著,其他人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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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3章 女子可黨
商人打扮的周魴坐在車中,看著從一旁急馳而去的百餘騎,沉吟不語。
這些人馬背上帶著行李,風塵僕僕,行色匆匆,卻甲冑鮮明,行進之間也是井然有序,數百匹戰馬不嘶不鳴,馬背上的騎士紋絲不動,顯示出了極強的控制能力。
這些都不是普通的騎士,是真正的精銳,那種鐵血味道一眼就看得出來。
“是哪兒人?”
“不知道。”車旁的一個隨從說道:“我立刻去查。”
周魴點了點頭,放下車帷,微闔雙目。
中午時分,隨從回來了。“那些人沉默寡言,基本不說話,很難從口音聽出什麼。不過,在驛館時,有人非議徵東將軍姜維,其中一人準備出手施懲,被頭領攔住了。”
“這麼說,這些人可能是隴右人,姜維一黨?”
“應該是。”
周魴沒有再說。他在長安大半年,憑藉他過人一等的行間能力和手中充足的資金,他已經打聽到一些姜維的秘密。比如姜維對他那個出身不明的夫人極好,比如姜維每天都要苦練武藝,比如姜維有不明的鉅額資金支出,以至於以他的身份還要節衣縮食,並派家人經商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