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這樣的局面出現。
“魏霸麾下文武成份複雜,只是因為魏霸的影響力才聚在一起,一旦魏霸死了,他們很快就會陷於內亂。這樣一來,我們只要能抓住機會,未嘗不能掌握住這支大軍。至少”狐忠猶豫了片刻,彷彿自己的信心也不是很足:“至少我們能穩住東部的局勢,為丞相爭取一些時間。”
馬忠的臉抽搐了一陣,欲言又止。
成都,趙府。
趙雲端坐在床上,看著被突然召來的潘子瑜和孫子趙虎,招了招手:“阿虎,來,到大父身邊來。”
趙虎爬了起來,湊到趙雲身邊,仰起頭,看著趙雲的臉,難得的安靜。他是孫大虎生的兒子,姓格也和孫大虎一樣頑劣,一點也不像他的父親趙統。他誰也不怕,唯獨敬畏祖父趙雲。
趙雲摸著趙虎的頭,對有所預感而淚水漣漣的潘子瑜說道:“子瑜,不要傷心。我都這把年紀了,一切都已經看淡。該做的我都做了,我盡力了。不論是見到先帝還是魏延,我都問心無愧。求仁得仁,夫復何求。我走了之後,你就給伯仁、仲德報喪。陛下那裡,我自有表,你送出去即可。”
潘子瑜抽泣著連連點頭,等她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趙雲已經安祥的閉上了眼睛,神色平靜,如同每一次入睡。可是潘子瑜知道,這一次,他再也不會醒來。
建興十六年正月初一,子時三刻,趙雲卒,享年八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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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995章 信任
建安十六年,正月初五。
長安,丞相府。
一匹白馬衝到府門前,騎士翻身下馬,飛奔進丞相府。有甲士上前攔阻,可是一看到他手中高舉的紅色彩旗,又紛紛退了下去。
這種紅色彩旗代表有緊急情況,雖然不是最嚴重的,卻也是比較嚴重的,必須立即通報,不得延遲。
騎士一直衝到後院,衝到諸葛亮的臥室前,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丞相,成都急報,趙老將軍去了。”
臥室裡,閉目假寐的諸葛亮突然睜開了眼睛,翻身坐起。這個突然的動作立刻讓他頭暈目眩,眼冒金星。他痛苦的撫著額頭,低聲喝道:“呈上來。”
門口的甲士立刻將公文遞到他的面前。諸葛亮開啟信囊,湊到眼前,手卻簌簌發抖,紙在他手中嘩嘩作響。甲士見了,鼻子一酸,連忙接過來,看了一眼道:“丞相,封泥完整。”
諸葛亮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嗯。”
甲士再看了一眼:“丞相,印鑑確認無誤。”
“拆!”諸葛亮喝了一聲,甲士連忙開啟信封,將裡面的公文遞到諸葛亮面前。諸葛亮接了過去,湊到眼前,卻又嘆了一聲:“讓蔣琬來!”
“喏。”甲士連忙轉身出去,讓人去請蔣琬。諸葛亮的視力嚴重下降,已經看不清字跡了。這樣重要的公文,他一個衛士是沒有資格接觸的,只能請尚書令蔣琬來代讀,順便研究。不過,不管是諸葛亮還是甲士都有意無意的忽略了一個人:副丞相楊儀。
當蔣琬趕到的時候,楊儀已經得到了訊息,可是他沒有動,只是坐在自己的公廨裡,靜靜的等待著,眼神陰冷。
蔣琬匆匆的走進了諸葛亮的臥室,拿起公文看了一眼,不收自主的鬆了一口氣:“丞相,是趙雲趙老將軍去世了,不是成都出事。”
諸葛亮愣了一下,喃喃說道:“成都沒出事,天下要出事。”
蔣琬不解。趙雲過了年就八十一了,又是壽終正寢,能有什麼事?
諸葛亮苦笑著搖搖頭,把趙雲曾經對他說過的話說了一遍。他最後說道:“趙雲曾說,他和我是最後的兩根支柱,希望我保重身體,要不然他獨木難支。沒曾想,他還是在我前面走了。現在,只剩下我這個獨木了,而且,我很快也就要追隨他而去。”
蔣琬駭然變色。這些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照這麼說,魏霸豈不是反定了?難怪丞相那麼急,一定要在死之前將魏霸置於死地。
“那如何是好?”
“不妨。”諸葛亮眯著眼睛,看著外面霧濛濛的一片,聲音很低,近乎囈語。“從成都到青州,再快也要二十多天,我想,劉敏他們應該會搶在前面。”
“如果趕不上呢?”
“如果趕不上,那也是大漢的氣數。”諸葛亮輕輕的搖了搖頭,散亂的白髮拂動,看得蔣琬心中酸楚。他想到了劉敏,劉敏是他的表弟,卻和親兄弟一樣親近。他的另一個表兄潘濬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