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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部分

等顧譚出去之後,諸葛亮輕聲問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能查李嚴的貪瀆麼?”

諸葛瞻和諸葛攀互相看了一眼,諸葛瞻脆聲道:“因為父親持身正,所以可以正人。”

“你覺得呢?”諸葛亮轉頭看著諸葛攀:“你怎麼看這件事?”

諸葛攀有些緊張,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多算者勝。”

諸葛亮暗自嘆了一口氣,耐著姓子解釋道:“你們說的都對,只是側重點不同。瞻兒說的持身正,所以可以正人,乃是道,道為本,本立則道生。攀兒說的多算者勝,乃是術,術為末,術精則末茂。然則,身不正,何以正人,則名不正,言不順,縱有權術,亦難服眾,只能倚強制弱。唯以直道而行,名正言順,方能以弱制強。你們可聽明白了?”

“父親,我明白了。”

“大父,我也明白了。”

“嗯,你們還小,現在講這些,的確有些為難你們了。可是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乃謂重,死而後己,乃謂遠。國家艱難,每一個心存道義計程車都應該不計個人得失,方能挽大廈於將傾。斤斤於個人得失,畏難懼險,又怎麼能承擔道義呢?”

兩個小人兒一本正經的躬身領教。

八百里洞庭,銜遠山,吞長江,浩浩蕩蕩,橫無際崖。

兩艘鉅艦正在破風斬浪,奮勇爭先。船上戰旗飛舞,鼓聲如雷,船後浪花翻湧,水珠飛濺。

“快快快!”潘翥在甲板上又蹦又跳,大聲嘶吼,唾沫橫飛,哪裡還有一點讀書人的影子,活脫脫一個兵痞。他跺著腳,破口大罵:“你們這些龜孫子,早就告訴你們這兩天要比試,你們就是不肯養精蓄銳,被那些蠻女的腰肢晃花了眼,現在好了吧,腿軟了吧,腰痠了吧?我告訴你們,今天要是輸給陳表,老子關你們一個月的禁閉。”

士卒們面色難看。他們感受得到潘翥真是急了,如果輸給陳表,關他們一個月禁閉完全可能。

相隔百步遠的那艘鉅艦上,陳表端坐在飛廬上,不斷的下達著命令。他沒有潘翥那麼激動,不過他同樣不敢掉以輕心。他拋棄了南海太守的高位,甘願到魏霸帳下任一個偏將軍,還得罪了孫權,以後再想回到吳國任職是不可能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現在,魏霸讓他和潘翥比試一下水戰的基本功,誰獲勝,誰就可以得到指揮一艘鉅艦的機會,失敗的那個人只能任副職,戰時只能指揮普通樓船作戰。他們年齡相當,又都沒什麼機會親臨一線搏殺,要等老死退休,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這時候爭先,就等於一輩子爭先,豈能掉以輕心。

對陳表來說,還有一點讓他不能退讓,同是廬江人的周胤、丁奉因為各自不同的經歷已經成為魏霸麾下的重將,特別是周胤,是魏霸用盡心思從吳國搶來的。他當年是不怎麼把周胤放在眼裡的,現在繞了一個圈,又同臺競爭了,他豈能輸給周胤?

潘翥、陳表使出渾身解數,將這段時間訓練的成績發揮到極致,兩艘鉅艦破浪前進,互不相讓。

湖中心的一艘樓船上,魏霸負手而立,剛剛八歲的兒子魏徵站在了椅子上,手搭涼棚,極目遠眺。

“現在誰爭先了?”

“陳將軍好象趕上去了,潘將軍有些後力不繼。”魏徵脆生生的答道:“他開始太猛了,不像陳將軍穩重。我看他可以作為鬥將,不能做大將。”

“現在下斷言還早。”魏霸笑道:“記住,不要輕易下結論,一時之得失,很難全面的評定一個人。我們是賽馬,不是相馬,懂不?”

“懂了。”魏徵笑嘻嘻的說道:“賽馬看結果,更客觀一點,相馬憑經驗,太主觀。”

“說得對,小子,老子為你驕傲。”魏霸拍拍魏徵的腦袋,哈哈大笑。

“將軍,為將者,不是應該有識人之明嗎?”羊祜不解的問道:“如果只憑結果說話,會不會有遺珠之失?”

“你說得對,如果簡單的憑比賽結果來評定,難免有遺珠之失。”魏霸微微頜首,收起了笑容,很嚴肅的解釋道:“可是,治國不是下棋,不能憑一己之力。一兩個天才,不如十個中上之才。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誰又能事事精通呢?就算有這樣的人,那也是萬里挑一,難道沒有他的時候,我們就讓政事放任自流?普通人才是根基,保證平穩發展,只要有了那樣的環境,天才自然會脫穎而出,超然卓越。”

他頓了頓,又道:“相馬,難免師心自用,可能是一心為公,也可能是借相馬為由,提拔親近。那些無緣一相的千里馬,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