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憨笑地躲開,接著,幾個吊著鼻涕、不過腰的孩童在這些個洋大人身上一蹭,就嘻嘻哈哈地跑開,三逃兩竄,便不知躲到哪個角落去了。
幸好,遊行大軍裡有不少洪在艮的心腹,他們當中絕大多數是生活在唐人街的,最熟悉不過。
見此情況,他們就建議道:“大人,開槍示警吧,要不然,這些人跟牛皮糖一樣,根本驅散不開!”
遊行大軍的幾名領袖從諫如流,立刻讓擁有私人武裝的白人開槍了。‘啪啪啪’,槍聲響起,擁擠的華人堆才如同受驚的鴨子一般,捂著耳朵向旁邊四下奔散,當場空出了一條走道,直接通往大金磚擺放的地方。
人群散了,院門空了,歐陽明兄弟和一眾領事館官員也連忙迎了出來。
歐陽明陪著笑臉,道:“各位大人,這是為何事而來啊?”
遊行大軍裡以海商和本地富豪為主,洋人居多,歐陽輝庭叫一聲‘大人’,倒也沒錯。
遊行大軍的幾名領袖眯著眼,整了整衣服,撥開歐陽明等人,傲慢地道:“我們聽說北海伯爵將一塊重20噸的大金磚擺在你們這,可有此事?”
來了,果然來了。還來的如此之快!
歐陽明腦門的汗珠滴了下來,一邊隨著那幾名洋人領袖跨進院子,一邊解釋道:“確、確有此事,不過我們和北海伯爵的交情,不太深吶!他做的那些事,跟我們領事館可沒半點關係”
一名洋人領袖回過頭。睨向歐陽明,冷笑道:“沒關係?嘿,那誰會把價值千萬的金磚往你這擱啊?歐陽領事,我們也算熟人了,這種沒人信的謊話就不要說了,哦,對了,用你們中國的俗語來講,這是不是叫‘欲蓋彌彰’啊?”
“這。這?哎,我也沒辦法解釋清了,不知各位大人來這裡的目的是?”歐陽明無力地應著腔,而身後的大小官員更是耷拉腦袋,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沒辦法,從五十年前的那場戰爭開始,中國人的脊樑在面對白種人時。便總是會習慣性軟塌,因此。別看面前這些遊行的領袖身上沒什麼一官半職,都是些商人,但歐陽明等人還是感覺壓力山大!
“目的?”
那名洋大人冷嘲一聲,毫不客氣地道:“我們這裡都是北海伯爵的債主,因為他,我們在碼頭損失了上千萬美元的艦船和貨物。還有不少人被炮彈誤傷北海伯爵承諾了要賠償我們,現在正好,他把金磚拿了出來,我們就來這裡把它取走,能賠多少是多少”
這位洋大人說的無恥。連一向反龍灝的歐陽庚都也有點聽不下去了:頂你個肺啊,上千萬美元的損失,虧你說的出口,整個商貿港口的船隻加起來都賣不到這個價錢吧?洋人真黑,這是瞅準了機會要吞沒掉那個大金磚呀!
歐陽庚都如此不忿了,歐陽明的臉色當然也是變了變,語氣有點放冷:“各位大人是否開玩笑呢?那塊大金磚,終歸是北海伯爵之物,如今寄放於此,你們想就這樣取走,未免太兒戲了?”
大金磚已入領事館的門,這屬於掉進褲襠的黃泥巴,不認也得認!歐陽明要是不努力一下,就這樣讓洋人把龍灝的金磚取走,那麼,他這個總領事在華人群中的聲望也要降到谷底,今後沒臉再混了。
這不,大院外,整個唐人街的父老鄉親都看著呢,大金磚若是被洋人搬走了,他們肯定要罵:與其給洋人,還不如給我們呢!
聽出了歐陽明言語裡的不配合,幾個領頭的洋大人也變了顏色,他們冷嗤道:“兒戲不兒戲不是你說了算的!歐陽大人,北海伯爵現在是美**部認定的嫌疑犯,他不敢去班森的炮艦上對質,就說明了他心裡有鬼!嘿嘿,這種情況下,你還要幫他說話,我們有理由懷疑,美國海軍五艘軍艦的失蹤,與你們大清領事館也有一定瓜葛,你們的皇帝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這頂帽子扣得夠大,都牽扯到光緒了,歐陽明呼吸一滯,當即不敢再還嘴了,只見他率領大小官員後退一步,心裡嘆道:哎,我不管了,你們和龍毓傑掐架,我摻和個什麼勁?你們要搬走這個大金磚,關我何事?嘿嘿,只要你們有本事幹得過院子裡那個班的遠征軍,可以搬走金磚,也是你們的本事!
看到歐陽明等人識趣地退下,幾名洋人領袖輕蔑一笑,志得意滿地向院子裡邁去,不過等他們看到那院落中央的大金磚,以及旁邊端著槍守衛的遠征軍戰士,他們的臉色就赫然變了。
“你們是誰?”一名膽子大點的洋人喝問道。
遠征軍哪裡會理他,只是冷冰冰地說:“遠征軍四班,奉命看守金磚,請勿跨越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