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除了說說,他們本身是不怎麼在乎的。畢竟,太守再怎麼喜歡宴請賓客,都不可能宴請到他們這些小名頭上。能夠被太守看上的都是那也名士,那些財主。
“平靜,還是平靜。你們覺得這個太守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李晟那做出來的一無所知的模樣,讓柯興頗有些捉摸不透,不得不在自己家中的大廳裡詢問自己的門人。
眼下,他覺得十分鬱悶。在這兩個月裡,他不是沒有試探過李晟的心意,有幾次甚至是非常露骨的給李晟難堪。但李晟卻顯示軟綿綿的棉花一樣,對他給自己造成的麻煩沒有一點反應。他依舊向以前一樣專著著做自己的事情,宴請城裡的賓客。
“這實在是太反常了,面對我的挑釁不做出回答的人,那不是傻瓜,就是胸有城府的陰險之輩。而李晟當然不是一個傻瓜,那他肯定有什麼陰險的後著在等著自己,而這樣的後著是很可怕的。他究竟是打算怎麼做呢?”柯興的心裡一直琢磨著這一點。
對於柯興這位主人的話,大廳裡的人沒有一個回答。不是他們不願意回答,而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由於柯興自己的名聲和個性的緣故,對於召集謀士這樣的事情他是不太理會的,因此眼下聚集在他帳下的都是一些實幹型人才,並沒有人可以為他出謀劃策。從很久以來柯興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我謀斷,這也是他早已習慣了的。至於前邊的問話,事實只是他的自問而已。他也知道自己手下的人是不能回答的。
自問,謀求的便是自答。可是對於李晟的種種異樣,柯興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緊緊地皺著眉頭,內心的焦躁,讓他頗有些抓狂起來。他討厭這種一頭迷霧一般的感覺,便不置可否的問了一句:“李晟這小子最近還有沒有什麼舉動嗎?”
“太守大人還是和以前一般不斷的宴請賓客,並沒有什麼舉動。只不過最近這幾天,從東門那兒進城閒逛計程車兵多了許多,都是來城中各處享樂的。”葉濤這個混混的老大,在充當柯興手下頭號打手同時也負責柯興監視城內情況的耳目。對於柯興來說,他手中最能憑持的,除了他手中的兩千家丁以外便是葉濤這個城裡的大佬了。甚至,在一般的情況下,這個大佬起到的用處比手中的家丁的還大。
“還有這樣的事情?外面不是一直都說李晟的軍隊很嚴嗎?怎麼在主管不再的時候也如此的散漫?”對於葉濤報告來的這個情況,柯興不知怎麼的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他覺得這其中絕對有什麼陰謀的存在,雖然具體到哪裡,他是說不清楚的,但他還是得覺得必須重視這件事情。
“好好的給我看住這些人,莫不要讓他們鬧出什麼問題來。”柯興神色嚴肅的吩咐道。
“明白。”葉濤重重的點了點頭。
看著葉濤那誠懇的臉,柯興不由得一陣安心。因為剛剛的那個問題而引起的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稍稍的回覆了些許,得以再次以那平靜的心態思考最早的那個問題:“李晟究竟想做什麼?”
對於李晟到任以來的一舉一動,柯興都看得清清楚楚:這位年輕的太守大人,到任以來不是“正常”的削弱自己這個郡長史的權利,在這郡城裡玩那個安插親信的一套,而是大肆搜刮地方官員的權利,將自己的親信都分散出去。雖然還有宴請賓客,拉攏沉重大佬們關係的舉動,但往往都是當那個冤大頭,只有送出,而沒有收入的。
這都是不正常的舉動。
“那麼這些不正常的舉動,由那個聰明的李晟做出來究竟還有什麼用意呢?”帶著這個疑問,柯興突然回想起了李晟當著他的面說出的一件事情來。那並不是李晟對他說的話。當時,他也是在旁邊聽到而已——“派人去襄陽把孔明和士元給我請來。”李晟就是這麼說的。
孔明和士元是誰?或許其他地方的人不甚了了,但作為同處荊州的柯興來說,對於這兩個被龐德公和司馬徽認為是高徒年輕才智可是久聞大名了。“一個是龍,一個是鳳。‘龍鳳得一,可安天下。’這兩個人即使沒有傳聞中的那麼玄乎,但也真得可能有點本事。李晟要找他們過來,那肯定是為了增強自己班底的實力。”柯興很快的就想到了這點,隨即恍然:“李晟這傢伙作的可真是謹慎啊。他這兩個月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佈局,厚實自己的班底。就好像走那圍棋一般,他心裡存了一個先佔四角,後取中央的打算。果然厲害,看來這事情會變得有趣起來。”柯興想著,慢慢的露出感興趣的微笑來,他自以為已經看破了李晟安排。
“下一步,該是一點實質性的東西了吧?”他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