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求救。我現在就去找荔非元禮。先探探他的口氣。看他能不能幫我們一把!”
“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嗎?”
李豫聽說要將太子也遷進大明宮。終於開始意識形勢比他想的還要嚴峻,他的嘴唇咬得發白,目光緊緊地盯著李泌的眼睛道:“師傅告訴我實話,太上皇究竟已經做到哪一步了。”
李泌輕輕嘆了一口氣。“昨天韋見素已經第二次去見他,在興慶宮裡呆了半個時辰,我想,連韋見素也表態了,那他地準備也快結束了,本來我打算陛下最好能出潢關去前敵搞勞士兵,至少能保得性命,現在既然有一支軍隊,那形勢就不同了,我們完全可以與之一博,現在關鍵就是羽林軍的態度,若他們能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話”
說到此,李泌的目光漸漸變得兇狠起來,他斬釘截鐵地道:“那我們不妨先發制人!”
李泌象一部發動起來的機器,開始馬不停蹄四處活動,他先找了負責防守宮室的羽林軍右中郎將荔非元禮。現在他變成了整個棋局中最關鍵的一個子,如果自己的猜測屬實,那李清一定會給荔非元禮事先交代了什麼。
羽林軍地大本營在西內苑。那裡有宿地和官署,原本長史、行軍司馬、判官、六曹等文官皆齊備,但李隆基的一次逃亡使所有地文官都散失殆盡。官署無人清理,已長出一人高的蒿草,時至隆冬,草木枯敗、滿目荒蕪,說不出的悲涼冷清,但荔非元禮卻沒有這麼多文人悲秋的情懷,在他看來。這麼寬敞精雅的房子比他當馬匪頭子時住的山洞、比他做唐將時睡地軍營要好千百倍,至於葛草。沒有草的軍營那成什麼了?
由於兵力不多,大部份士兵都去值勤去了,只有昨晚換班回來計程車兵在吵鬧著吃午飯,一名士兵指了半天,李泌才看見荔非元禮端著個大碗,象個土匪頭子般蹲在士兵堆裡津津有味地刨飯,沒有半點忠武將軍的威嚴,這時他得到士兵地通報,探起碩大的頭顱向這邊張望了一下,忽然看見了李泌。他咧嘴笑了。那神情、就彷彿李泌是一道鮮美可口的菜餚一般。
“李尚書一起來吃一點吧!”荔非元禮大步迎上來笑道。“多謝!
我已經吃過。現有要事來找荔非將軍。”
李泌瞅了一眼亂糟糟地場面,向荔非元禮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換個地方談話,荔非元禮呵呵笑了下。擺出個請地姿勢,“請尚書到我官衙裡談話!”
“李尚書主管兵部,說起來還是我們這些兵頭地上司,我卻沒有去拜見一次,實在是失禮之極!”荔非元禮嘴上說失禮。可自己卻大刺未地坐著。端了個大杯子喝茶,壓根就沒想過給自己地。上司,倒一杯水。
李泌沒有在意這些,他沉思片刻,便開門見山道:“荔非將軍負責宮中安全,責任可謂重大,可皇上說。最近宮中常有陌生面孔出現,讓他很是擔憂,而且過去官員的馬車不準進丹鳳門。現在似乎也不管了,連那些車伕馬徒也能堂而皇之地踏上朝廷軍機重地,實在有失體統,不知是羽林軍兵力不足,還是另有原因?”
荔非元禮哈哈笑了一聲,便直言道:“李尚書問得倒也坦直,我喜歡。不象房尚書、裴尚書問得那般彎彎繞繞,半天也說不到點上!讓盧好生厭煩,不錯!是我的兵力不足。這一千人又要顧前殿又要管內宮,還得分成兩班,著實有些捉肘見襟。所以有些地方就放鬆了一點,不過皇上的人身安全不會有問題。而且只要大將軍回來這種狀況就能解決。李尚書請轉告皇上,快了!再忍耐幾日便可?”
“相國有訊息了?”
李泌忽然聽出荔非元禮話語中地端倪。李清自領兵東去。至今沒有一點訊息傳來,也不知道戰事如何?只有一些商賈說大軍到了鄭州、到了河陽,但這些都是市井傳言,當不得真。按理兵部應該隨時掌控大軍動向,但到現在也沒有一點訊息,很明顯,這是李清特地封鎖了戰況。而荔非元禮是李清親信,他應該知道一點。
荔非元禮眼中目光閃爍,他略略向前欠身,壓低聲音道:“我也是剛剛得到一點訊息,實不瞞尚書,李相國已經拿下相州。現在正在回京途中。至於現在到哪裡了。我也不清楚。”
李泌眼中的焦慮已經流露無疑,他有些坐立不安了。李清回京,這就意味著李隆基地行動即將開始。
侍衛地紅黑大棍又疾又狠。如雨點般落下,陳三貴緊咬牙關、苦苦捱著棒打,臉色煞白,豆大地汗珠已經流滿臉龐,旁邊李隆基目光陰冷得可怕。如果他的目光可以殺人。那陳三貴已經死去多次了。
從他決定復位以來,一路順利,除了軍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