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從洪荒來地巨獸,近千名唐軍士兵跟在它後面掩目前行。
李光弼和李清跟在後面。他地目光不時掃向一輛平板車。上面裝有四隻巨大地彈丸。又粗又長的捻子彷彿辮子一般。
拋石機直到離城牆二千步遠地地方便停了下來,對面是一段長長地城牆,離城門尚遠,城上計程車兵已經發現情況,但由於來地唐軍不多。敵軍也沒有發生什麼大的騷動。大多聚在城頭驚異地向下探望,也沒有人敢輕易出城。
沒有說話,而是緊緊地注視著士兵。只見士兵們幾拉扯幔布的繩子。巨大的幔布彷彿風箏一樣。向相州城飄去,露出拋石機猙獰的面容。城上頓時傳來一片驚呼,或許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傢伙。開始有帶火的飛弩向這邊射來。可惜射程不夠,又是逆風。只射到半途便墜地。
李清向領兵地都尉將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都尉將大吼幾聲,近五百名士兵挽動著幾輛巨大地軲轆,粗大的鋼索慢慢開始繃直,隨即發出‘吱吱嘎嘎!’刺耳的聲響,高聳地石兜正艱難地彎下了自己地腰。
三名士兵抬過一隻紅色彈丸放入石兜裡,另一名士兵點燃了捻子,捻子開始勻速燃燒,待燃到一個刻度時,點火計程車兵大喊一聲,“放!”
“嗖!”紅色彈丸騰空而起,劃出一道極漂亮的弧線,向城頭飛去,此時,不管城上城下,所有計程車兵都在仰頭看著它,只見它越過城牆,‘嘭’地一聲在空中爆炸了,射出地不是致人性命、淬了毒地鐵片,而是千萬張五顏六色的紙片,在空中蓬開,一陣風吹過,在相州上空鋪灑。
緊接著剩下地三隻彈丸也發射出去,其中一隻在中途爆炸,紙片被風捲著、四散飄落,李光弼伸手抓住了其中一張紅色紙片,只見上面印著一行字:‘士卒先投降者賞田二十畝,兵敗後投降無賞。’
他又抓住另一張藍色紙片,只見上面印著另一句話:‘軍官投降者按叛前原職安置,獻城或殺安慶緒者賞萬貫、封國公、實授千戶。’
再看其他顏色紙片,皆是各種利誘或大勢已去之類的話,甚至還有原投降叛軍受賞地事例,林林總總,各種手段無不用其極。
李光弼搖搖頭,感嘆地笑道:“相國居然會想出這種法子,真可謂‘未戰而屈人之兵,未攻而拔人之城’,我剛才還說相國拋石機不利,看來是我短視了。”
“回營!”李清揮了揮手,士兵們迅速收拾完畢,巨大地拋石機開始轟隆隆向大營撤離,李清注視著城上忙亂計程車兵,眼中閃過一道自信地笑意,象是在對李光弼、又象是自言自語,只聽他喃喃道:“不出三天,相州城內必然大亂。”。
相州也就是三國的郡,現在的河南安陽,也是河北的咽喉要地,安祿山在進攻關中失敗後,惟恐李光弼拿下相州,斷了他與幽州的聯絡,便派大將田承嗣和張忠志率四萬精銳駐防相州。
後來安祿山被安慶緒殺死,隨後洛陽兵敗,安慶緒在二萬虎衛軍的拼死護衛下逃回了相州,但之前他和田承嗣已經因安祿山之死而翻臉。
安慶緒處於弱幹強枝的不利地位,剛開始只得隱忍不言,但很快,他將自己最心愛的小妾送給田承嗣副將張忠志,成功與其結盟,拉走了張忠志近二萬兵馬,又趁田承嗣到魏州催糧之際,命虎衛軍左右大將軍高暉和李日越尋釁滋事,以不守軍紀之罪殺了田承嗣手下大將令狐潮和張獻誠,張忠志隨即出面調解,卻趁機將二將手下數千軍馬納入囊中。
漸漸地,田承嗣被安慶緒逼到了牆角,就在他準備到山東謀發展之際。唐軍開始進攻魏州。斷了他的去路。隨即唐軍近三十萬大軍包圍了相州。
大戰在即,安慶緒吸取洛陽蔡希德的教訓,主動與田承嗣講和,又將高暉和李日越責打一頓,命他們給田承嗣賠禮。相州地內部不靖這才勉強被平息下來。
今天李清散發傳單地那段城牆。正是田承嗣地心腹大將安太清負責防守,鋪天蓋地的傳單使他心神不寧,他急令收繳傳單,但手下計程車兵們卻藏了私,留下三張,上繳一張,一直到下午,幾萬份單子只收回來數千張。其餘的已經悄悄在相州城內流傳開來。
安太清一般住在軍營裡。但靠西城門的一座小宅院裡他養了一個妾,原來是相州刺史地女兒,安祿山佔領相州後。刺史被殺。他女兒也被賣入青樓,一次偶然地機會她接待了安太清,征戰半生的安太清喜歡她大家閨秀的氣質,便納她為妾。安置在一座偏宅裡。又買了兩個丫鬟伺候她。
這女人也知恩圖報。遂對安太清死心踏地,使安太清幾乎每晚都要到她那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