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有田趕緊拱手,說道:“若大當家的肯借人槍,自然不會虧待眾兄弟,天師略備薄禮,事成之後還有重謝。”
“這金錢嗎——”師爺拉長了聲音,裝出不太在意的樣子,“我們卻不是很在乎,亂世當中,還是兵馬人槍最重要。”
“自然,這是自然。”孟有田眼珠轉了轉,已經大概知道了何魁等人的心思,試探著說道:“可惜會中是蔣師兄拿主意,要是天師說了算,自然什麼都好說。”
“天師是外地人,說句難聽的,蔣道神一個小混混,不靠著天師的神通,怎麼會有今日的地位。”師爺挑拔道:“要是天師想出頭,我們願意鼎力相助。”
吳老道也明白過來,這是想讓自己這塊招牌換個主人,以前聽蔣道神的,以後上位之後就要聽何魁的了。他捋了捋鬍子,裝出很灑脫的樣子,說道:“出家人,名利早已拋在腦後。”
“話不是這麼說。”孟有田急忙插嘴道:“大家都是衝著天師的神通來的,豈能讓蔣道神一手遮天,他貪財好色,會眾早就不滿,只要天師振臂一呼,再有何大當家的協助,天師定能上位,逐走蔣道神,重整六離會。”
“然後呢?”師爺追問道。
“然後——”孟有田瞅瞅何魁,又瞅瞅吳老道,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天師普濟眾生,這軍事上的事情不在行,以後兄弟們自然要仰仗何大當家的威風了。”
“哈哈哈哈。”何魁大笑起來,指著孟有田說道:“說得好,這事我一定盡全力幫忙。實話對你們講,蔣道神這個井底之蛙,拿封日本人的信就想唬我,真是沒見過大世面。卻不知何某蒙日本人器重,已經被封為警備司令,他一個小小的隊長,到我面前炫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夜郎自大,坐井觀天。”孟有田嗟嘆道:“真是魯班門前耍大斧,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來之前,蔣道神還大言不慚的說:只要何大當家的答應借兵,就讓何大當家的當個副隊長,這,這,真是——”
哈哈哈哈,何魁等人不由得爆發出一陣鬨笑。
“蔣德神這個小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能成大事的。”毒螳螂笑得臉上直掉粉渣,笑畢對吳老道和孟有田說道:“借兵的事情我替大當家答應了,二十人槍,管保讓天師順利上位。”
“多謝夫人。”孟有田趕緊道謝。
吳老道還得端著架子,向毒螳螂頜首示意。
話談完,各人各得其所,氣氛立刻融洽起來,何魁設席招待二人。在席間,吳老道又捧了捧何魁,順便爆了些蔣德神的隱私,破口大罵,以示敵愾之心。
“天師,您有話儘管直言,何必吞吞吐吐?”酒畢飯後,毒螳螂把吳老道和孟有田請到偏房,開口問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但說無妨。”
“這個——”吳老道裝出猶豫的樣子,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夫人,那就恕我直言了。夫人雖然福分不淺,可近日卻有陰人相沖,要是過不了這個坎,夫妻不能相偕老,中途花謝不到時。可嘆,可惜!”
寥寥幾句,立刻觸到毒螳螂的痛處,她咬牙擰眉加瞪眼,好半天才稍微平靜下來,急切的對吳老道說道:“天師說得正是,不知這可有破解之法麼?”
吳老道掐指算了算,又微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就在毒螳螂心急難耐的時候,緩緩開口道:“狐狸精下凡作祟,道行非淺,要收了她們,本天師有些力不從心哪!”
“那讓我去殺了她們。”毒螳螂咬牙切齒道。
“無量天尊,萬萬不可。”吳老道趕緊說道:“妄造殺孽,於事無補,何大當家的平步青雲,自有妖邪想沾光受益,殺之不盡,反倒引起怨仇,對夫人也是有害無利。”
“那怎麼辦?”毒螳螂瞪著眼睛問道。
“嗯——”吳老道拉長的聲音,好象很捨不得的樣子從兜裡掏出幾粒丹藥,“這是本天師七七四十九天方才煉成的清心丸,只要給大當家的服過,自然再不會受外邪迷惑。本天師再給那陰人寫上兩道符咒,夫人把她們遠遠打發了便萬事大吉,絕無妨礙了。”
“清心丸?”毒螳螂接過黑乎乎的藥丸,有些疑慮。
孟有田一手拈過藥丸,放進嘴裡,嚼了嚼嚥進肚,躬身一禮,“多謝天師賜在下神丹。”
哼,吳老道裝出不悅的樣子,“貴夫人還未說話,你怎可如此大膽。”
“算了,算了。”毒螳螂被兩個人一唱一和弄得心花怒放,喜滋滋的把丹藥收起來,央求道:“天師,快些畫符咒吧,只要保得這兩天無事,那兩個狐狸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