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的,肯定同意。”二愣子很篤定的說道。
大街上;戰士們掃地、倒士、挑水、背柴,忙活起來。聽說晚上有肉吃,都十分高興。街上的騾馬糞便、爛柴草,都收拾到了一堆。有些孩子和老年人也到街上來看稀罕。倉房改建成了學校空地上,一幫年輕學生們正在幫兩個八路軍女戰士佈置會場。女戰士們一身軍裝,剪髮,腳上穿著結帶的鞋子;腰裡扎著皮帶;皮帶上還掛著一個用布罩套著的洋瓷碗。一個高點的是紅光臉,頭髮披到肩膀,她在梯子上住幕布腳上釘釘子,微風一吹,那頭髮便輕飄飄地擺動。看樣子過不了二十歲。在下邊系幕繩的那個女的約有十七八歲,略黑的臉,大大的眼,使人看去有點天真憨氣勁。
“同志,一會兒演出都有什麼節目?”李月華羨慕的看著女兵身上的軍裝,這身軍服,當時被人稱作“抗戰美人服”,這可比北京學生的藍旗袍、東北流亡學生的陰丹士林褂更時髦,更好看。
“唱一些歌,還有短劇《放下你的鞭子》、《大家起來打日本》。”大眼睛的女兵笑著回答道。
“我們抗日宣傳的時候也演過《放下你的鞭子》,而且秦憐芳歌唱得可好了,是我們這裡的主角。”李月華自豪的說道。
“別胡說,人家可是專業,咱們是瞎胡鬧。”秦憐芳臉一紅,分辯道。
“什麼專業不專業的。”長頭髮的女兵從梯子上下來,笑道:“你倆到宣傳隊來吧,我們人手太少,很多節目都演不了。”
“能跟你一樣,也穿軍服嗎?”李月華問道。
“當然能了,宣傳隊也是戰士呀!”大眼睛的女兵篤定的說道。
“好,好,我倆就到宣傳隊。”李月華和秦憐芳一起點頭答應著。
“不光是女的,還需要男演員呢!”長頭髮的指了指旁邊的男學生們,“有會表演的,我們也歡迎加入。”
正說著話,白秋英帶著幾個村裡的幾個婦女走了過來,挎著籃子,裡面裝著煮雞蛋、大棗、栗子,上前抓了往大家懷裡裝。
“春兒妹妹。”秦憐芳一眼便瞅見了春兒,上前親熱的拉著她的手說道:“越長越漂亮了,哦,這是嫁人了。”說著,眼睛看著春兒梳的圓髮髻。
“這是我們村長的媳婦兒,可是村裡拔尖的人才。”白秋英在旁介紹道。
春兒靦腆的笑著,將籃子裡的煮雞蛋塞給秦憐芳和幾個女人。
“當時我說過,要到吉祥鎮來玩,沒想到這真就實現了。”秦憐芳呵呵笑著。
“家,家裡坐坐吧!”春兒鼓起勇氣說道:“都是自己人,認認門。”
“好啊!”李月華在旁說道:“孟先生,不對,他不讓咱們這麼叫,要叫小孟或孟哥,孟哥救了咱們,應該登門道謝,表示一下。”
“是啊,是啊,這以後不能叫春兒妹妹了,要叫嫂子了。”秦憐芳拉著春兒的手,嘻笑著開著玩笑。
白菜、土豆、豬肉煮的噴噴香,孟有田又從家裡拿了兩隻雞,炒了個辣子雞丁,以村長的身分陪著王P等人用飯。
“小孟有手藝不錯,這辣子雞丁夠味。”王P一邊吃著,一邊說道:“不過,這可是搞特殊化,讓我們犯錯誤。”
“這可不算。”孟有田狡辯道:“不要說咱是自己人,就算是朋友,難道個人請客吃頓飯,也算搞特殊化,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
“看看,這是說咱們不把他當同志,不把他當朋友哩!”方國斌呵呵笑著,說道:“這個帽子可大可小,往大里說那可是脫離群眾了。”
“嘿嘿,我哪敢給首長扣帽子。”孟有田訕笑了兩聲,又有些自豪的說道:“不是說大話,咱村子裡的百姓,哪家不養個幾隻雞,要說生活,自從把義倉搶到手裡,老百姓再不用去借閻王債,也再沒有揭不開鍋的時候了。”
“有田這話說得真兒。”老趙頭邁步進屋,手裡拎著瓶酒,笑道:“有菜無酒,不是待客之道,活了這把年紀,頭一次看見這樣的軍隊,跟那個岳飛爺爺的岳家軍有的一比,那個,叫什麼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
“老人家快請坐。”王P連忙起身讓座,客氣道:“咱是軍隊,這酒可是不能喝的,我們以茶代酒,或者讓小孟陪您喝兩杯。”
“我不行,這酒我是再不敢喝了。”孟有田嚇得直襬手。
“嚇成這樣,瞧你那點出息。”老趙頭白了孟有田一眼,不由分說給王P和方國斌倒了兩杯,“這酒是我土埋半截的糟老頭敬你們的,你們看著辦吧!”
“這個”方國斌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