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之色一閃而逝。
“我會在你身上,留下保護的禁制,至少可以保一時平安,等到我歸來。伯父、伯母,還有李鬱也一樣,你不要介意。”
兩人如同戀人一樣在公園裡走了圈,陳龍忽然發覺李芸內心頗為不平靜,似乎有什麼心事。即使她掩飾得再好,魂魄的輕微波動總是免不了的,在他的面前,似乎沒有秘密可言。他有些意興闌珊,既然她不想說,他便不問。
他這樣的男人,實在難以像那些熱戀中的少男一樣殷勤地面對一個女孩,也許只在生活的隻言片語、繁瑣小事中體現出來。無論是對待李芸,還是夏萌,都是一樣。所以,他的女人緣,自然是不如意的,不過,他也並不在意。
陳龍牽起她的手,發覺她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掙脫。陳龍很霸道,大男人式的霸道。
“就當是我們第一次牽手,也是最後一次牽手吧!”李芸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什麼波瀾,略微甜美的音質中還是有一些沙啞。
陳龍的心顫了顫,沒有說話。他牽著李芸的手走了很久,直到小河邊。他的聲音低沉而無奈,夾雜著一絲落寞和孤寂,“為什麼?”
“也許我們不適合吧!”李芸仰著腦袋想了想,面色依舊平靜,“你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女孩。”
“每一個女孩拒絕別人的時候都喜歡套用這樣一句話麼?”陳龍笑了,笑得很牽強,“為什麼?”
李芸抽出了她的手,無言的決絕。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美好的事物,在人生的際遇裡頭,最悲苦的事情,莫過於深愛的人兒的決絕。即使權位滔天,實力翻江倒海,也改變不了。
“我們還是好朋友,不是麼?”李芸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地說。
陳龍從來不相信兩個分開的情人可以成為好友,除非兩方從來沒有愛過對方。李芸沒有深愛過他,所以可以當他是好朋友,但他做不到,也無法做到,因為他深愛過,深到他的骨子裡。
他可以選擇離開,兩人形同陌路。也可以**任何敢接近李芸的男人,殺幾個,也就沒有男人敢接近她。他有這個實力,有這樣的手段,有狠辣的心腸,這個世界上,說到底,還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他的實力,凌駕於這個世界的法則之上。修行到他這樣的修士,每一個幾乎都是曠古爍今的人物,以天地萬物為芻狗,敢與天地抗爭,敢與輪迴爭命,更不要說人間的法則。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手軟的人,心善的人,懦弱的人,相反,他的殺伐,他的果敢,他的堅毅,他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都深深地刻在骨子裡。
然而,他終究還是無奈,改變不了自身的際遇,不管他之後的決定如何。
在他千年的生命中,葛雪**,或者說現在的李芸,都佔據著極為重要的位置,但是如今,卻徹底地坍塌了。他的信念、堅持、頑強,與天爭命,還有什麼意義?
他想到了這具身體的女人,夏萌,她還矇在鼓裡,不知道自己愛的人,早已消逝。他想起了現在的父母、兄弟,他與陳龍這個名字的糾葛,理也理不清。如果——當初就死了,那該多好。
不存在,也就沒有了憂傷和煩惱。輪迴,果然是這個世界給人最大的恩澤。不過,這份憂傷,註定要伴隨他一生,直至生命的結束。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正文 第二章朱蓉
K市的大學城附近,一條街道的角落中,有一幢不起眼的旅館。旅館後面,有一家酒吧,不是那種一進去就是吧檯,裡面魚龍混雜,充滿**和毒品氣息的酒吧,而是更類似於小酒館。畢竟在中國,那種有大後臺,或者腦袋別在褲腰上的老闆,還是比較少見的。政府對毒品和**場所的管治,歷來是很嚴厲的。
這裡的顧客,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學生、社會青年,男女之間看對眼,來個E夜情的,也是比較常見。這兩天,這裡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客人。他二十出頭的模樣,衣衫有些不修邊幅,但識貨的人都看得出他的身上,無論是衣服、褲子,還是鞋子,甚至襪子,都是很昂貴的品牌。他每天晚上在酒吧開業後便進來喝酒,直到深夜,一瓶瓶價值不菲的紅酒,甚至茅臺,他像是喝白開水一樣,眉頭也不皺一下,喝下很多酒也不見他的肚子大起來,他也從來沒有喝醉過,甚至連上洗手間都沒有看到過。
他只是喝酒,期間無論什麼人來搭訕,都是一語不發。他一擲千金,似乎五六百,上千的酒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這樣豪爽、憂鬱的男子,自然引起了一些常在此處混跡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