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猶昏;疏條交映,有時見日。”
老者的身邊,站著一位女子,身材高挑,面目可人,此刻擺著太極拳的架勢,緩緩地練習著。
“夏爺爺,你剛才那是什麼架勢?我怎麼從來沒有看到過?”女子收勢,開口說道,聲音甜美之極。
“這一拳一拂難學得很,蘊含著很深的養氣功夫。”老人輕輕地咳嗽了聲,身形有些佝僂,面容枯槁,“不行了,人老了,快入土了。”
“你才不老呢!嘻嘻,夏爺爺,我們換個地方下棋吧!”
“不了!你每次都輸,實在沒有什麼意思。”老人**了**女孩的柔順的頭髮,“萌兒,那小夥子好久沒來了吧?如果他不來找你了,你怎麼辦?”
夏萌沉默了下,有些勉強地笑了笑:“還能怎麼辦,我想他是喜歡我的,會來找我的,只是他最近有些忙。”
老人低低地“嗯”了聲,心中想道:“是身陷囹圄還是蛟蛇化龍,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教你的這些架勢,對付一般人,足夠拊背扼吭了。”老人對著夏萌露出慈祥的微笑,“爺爺要去別的地方到處轉轉,可能很長時間不能在這走走了。”
夏萌還在想著拊背扼吭是什麼意思,聞言一呆:“您要走麼?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幾年,也許一輩子也回不來了。”老人緩緩地踱著步子,朝後招了招手,“你回去吧!以後每個月的這個時候來這裡轉轉,興許老人家還會回來。”
江南的夏天,潮熱、苦悶,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愁緒。
陳龍被這懸浮宮殿一經吸入,四個屍魔同時在四面咆哮一聲,抽身同時躍上宮殿。接著,宮殿一閃,詭異地消失。
玄弘抬首,目光灼灼,“此子,不知是華夏之福,還是大不幸!”他低嘆一聲,隨即驀然大喝:“兩天門下,擒下這些化外蠻夷!無法擒下的,殺無赦!”
美國、歐盟,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和聯盟的絕頂強者,在玄弘的眼中,也只是化外蠻夷!
“喏!”
新的大戰隨即上演。
陳龍身在宮殿之中,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憑著靈覺掃視了一下。
這一掃之下,他的面色,頓時變得古怪之極。宮殿內,有一隻巨大的銅鼎,說是銅鼎,其實他也不敢十分肯定。不過但凡是歷史悠遠的鼎,都是銅鑄的,這似乎是人內心中根深蒂固的一種觀念。即使是修士鑄鼎,在金屬冶煉困難的遠古,大多數也會選擇銅。
這個鼎,彷彿有無形的巨力託著,就那麼漂浮在那裡,透著層層的迷霧。讓他面色古怪的,倒不是這鼎,而是鼎下的四人,或者說,是四具屍體。這四具屍體,環繞著鼎的四個方向,坐在刻著神龍的椅子上面(陳龍在以前從未見過所謂的龍椅,但從外表上看,頗為相像)。四人俱都穿著**金龍袍,頭戴紫金色頭冠,腰上掛著玉佩,腳上套著金絲靴,歷經悠久的歲月,卻彷彿活人一樣,栩栩如生。
“這四人,應該便是南宋,或者是整個大宋王朝的四任皇帝。他們的屍身為何會在此處,而且沒有絲毫朽敗之色?是了,憑著那個人的手段,九五之尊,人間帝王又算如何?死後即使藏得再好也毫無作用。南宋皇室與之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陳龍心中暗想,“這就是**王朝氣運?如果將之毀滅,又會如何?南宋末代的皇帝,落得比平民還要悽慘的下場,早已註定的命運!”
1279年3月,南宋軍在崖山海戰中被元軍大敗,全軍覆滅,陸秀夫遂背時年8歲的趙昺跳海而死,張世傑、楊太妃等人也相繼投水殉國。歷史的可悲可嘆之處就在這裡,末代的幾個皇帝,全都顛沛流離,悽慘而終。
氣運,氣運,大勢之所趨,無法抵擋的歷史狂潮!然而,那個人,或者說神,用意到底何在?每個王朝的中興或者衰弱,都有其偶然**和必然**,何必加劇或者延緩呢?他想得到什麼,能得到什麼?
陳龍放下心事,縱身一躍,區區十餘米高,他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鼎上刻著許多奇禽異獸的圖象,精緻無比,然而他並沒有欣賞的興致。鼎中之物,出乎了他的意料,竟是滿滿的一種液體。這種液體,呈黑色粘稠狀,他的靈覺根本無法探入其中。
伸手微微一抓,一小團液體被他凌空取起,他的面色也隨之大變。如此小的一團液體,竟有數千斤重!在常溫下液態的物質,即使是密度最高的水銀,與之相較差距也非常大。這團液體,在離開鼎後,忽然變得十分狂暴起來,他手中靈氣頓時擴散,液體重新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