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的呆呆看著自己的手,“不,不——”他低聲呢喃。
巨大的水球停止了上升,緩緩流動,變成了一個人形。水消失了,原地,只有一個蓬頭垢面的身影。
中年人的眼神凝固了,他的演講睜得很大,從眼眶裡凸了出來,好像要離體而去。巨大的眼球整半個從眼眶裡擠了出來,但他卻恍若未覺。他充滿脂肪的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桎梏住了一樣,一動都不能動。
“滑——好吃——”模糊難辨的聲音從先前的人影中發出來,像野獸極為渴望食物的那種希冀聲音。
他慢慢地爬了上去,抓住中年人的腳環用力一扯。
“啊!”殺豬般的嚎叫聲響了起來,中年人感到了疼痛,那是滾燙的烙鐵貼在身上的感覺。
“不——要——過——來,這——是——夢,不——是,不——是——真——的。你不要過來,不是我的錯。”喊道後來,他的語氣清晰流利了許多。
彷彿忘記了恐懼,中年人使勁拉扯著,想要逃掉。
“腦——漿,我——要——吃——”模糊的人影逐漸靠近了中年人,一張平板無任何器官的臉印在了中年人眼中。只有一張巨大的嘴清晰的在那裡,鼻子、眼睛處只有幾個孔洞,耳朵那裡向外突出一塊皮,形成半月狀。
男人哪裡還敢仔細看,他聽了這話,感覺渾身的冷氣從腳底竄了上來,直透心底。“吃——吃——”他打著哆嗦,好不容易打起的勇氣頃刻間煙消雲散。?
正文 第十二章死意噬腦者(2)
上午九點,一隊警員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現場勘測。
“隊長!”其他幾個年輕人打了聲招呼,只有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依舊皺著眉頭在房間裡四處檢視著。
“我也不清楚,屍體已經去解剖了,結果很快就會出來的。”四十多歲的男人臉很圓,但說起話來鏗鏘有力。
“目擊者怎麼說?”瘦高的隊長給他遞了一根菸。
老劉搖了搖頭:“張隊長,這裡不準吸菸的。”
“額。”張隊長訕訕地將煙重新塞了回去,“我看死因就是腦袋被人敲破,然後兇手取走了死者的腦髓,是麼?”
“解剖報告出來了再說。”老劉緊皺著眉頭,顯得很疑惑,“門沒有被撬過的痕跡,也沒指紋,房間裡也只有死者的指紋,很奇怪,從現場看,死者死前有過劇烈掙扎,按理說,兇手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的。”
“難不成還是鬼乾的?”張隊長挑了挑眉,笑了笑,“真有點見鬼了,房間裡的財務也一點沒動,就不是入室搶劫了。這個小區外面是有攝像頭的,不過昨天晚上沒有人進來過。”
“那個目擊者是他的一個牌友,早上來找死者打牌的,打了手機敲了門,結果沒反應。所以他到保安處詢問了下,知道死者確實在家後,怕出了什麼事情,和保安一起進來的。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我們都詳細詢問過了。”
“嗯。”張隊長在房間裡踱著步,在廁所門前停了下來。
地板上有點潮溼,還有些水漬,延伸到抽水馬桶上面。
“這是怎麼回事?”
“大概死者晚上上廁所,抽水馬桶堵住了一下,所以水溢位來了吧?”老劉解釋道,“我們檢查了一下,抽水馬桶現在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張隊,你發現了什麼了麼?”
“沒。”張隊長沉吟半響,無奈地擺了擺手。
“張隊,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老劉低頭,眼中光芒閃爍。
“哦,有什麼事就說吧!你我快二十年的同事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張隊長有些心不在焉,聞言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像是思考著什麼。
“我懷疑,那腦髓——是被吃了。”老劉靠近張隊長,低聲道。
“什麼!”張隊長手一抖,勉強鎮定了下來,像看過來的其他警員揮了揮手,“沒事!”
他抓住老劉的胳膊,將他拽到了陽臺上,低聲問:“你肯定?”
“還要等報告出來了才能認定,不過基本不會錯。我剛才看了,手抓出來和牙齒咬過的腦中殘留結構是有區別的,這些小細節,那些年輕人可看不出來。我看兇手要麼就是變態,要麼——”
他沒接著說下去,不過張隊長還是低呼了一聲:“不是人?!”
這可能麼?難道還會有野獸進來不成?張隊長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想,“先看看再說,你派人調查死者的人際關係,有沒有可能是仇殺,另外我會去和局長討論一下這件事情。解剖報告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