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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太太,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她停了一下。“他在打鼾。”

“哦,他在打鼾,是嗎?”

“響極了。前天晚上鬧得我一刻也不安寧。”

“自那個男人在你房裡嚇了你以後,再也沒聽見他打過鼾?”

“波洛先生,那怎麼可能呢?他不是死了嗎?”

“唔,唔,這倒是真的。”波洛說。他顯得有點糊塗的樣子。

“哈伯德太太,你可記得阿姆斯特朗拐騙案?”他問道。

“記得,當然記得。這個壞蛋居然還給他漏了網!啊,我真想親手宰了他!”

“他可逃不了啦,他死了。昨天晚上死的。”

“你的意思是?”哈伯德太太激動得從椅子上欠起身子。

“然而,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雷切特就是這個人。”

“好啊,想想看,這該多好。我非寫信告訴我的女兒不可。昨天晚上我不是跟你說過,

這人有一副可惡的面孔?瞧,我說對了。我的女兒老是說,只要媽媽一猜,你儘管押上所有

的錢,準保會贏。”

“你跟阿姆思斯特朗一家認識嗎,哈伯德太太?”

“不認識。他們家進進出出的盡是有身份的人家。不過我聽過,阿姆思斯特朗太太是個

討人喜歡的女人,她的丈夫很敬重她。”

“哈伯德太太,你幫了我們的大忙說真的很大的忙。也許,你樂意把自己的全名告

訴我吧?”

“自然可以。卡羅琳·瑪莎·哈伯德。”

“能不能寫下你的地址?”

哈伯德太太一面說,一面寫。

“我簡直不敢相信,凱賽梯就在這節車廂上。波洛先生。我對這個人可是有所預感的,

是嗎?”

“是的,太太,果真如此。順便問一句,你右有鮮紅色的絲睡衣?”

“老天爺,問得多奇怪!怎麼會有呢!我身邊有兩件睡衣一件是粉紅色的法蘭絨

的,坐般時穿起來挺舒服。還有一件是我女兒送給我的禮物紫色的,絲的,在家裡時

穿。可是你問我的睡衣為的是什麼?”

“是這麼一回事,太太。有一個穿鮮紅睡衣的,昨天晚上到過你的包房或雷切特先生的

包房。正如你剛才所說的那樣,那時所有房門都關著,這樣就很難弄明白究竟是哪個包

房。”

“可是沒什麼穿紅睡衣的人到過我的包房。”

“那必然是到雷切特先生的包房去了。”

哈伯德太太撅起嘴,惡狠狠地說:“那我可不感到意外。”

波洛把身子湊過去。

“這麼說來,你聽到了隔壁房裡有女人的聲音?”

“波洛先生,我真弄不明白,你怎麼會有這樣的猜想。我真不明白。不過嗯事

實上,我是聽見的。”

“可是剛才我問你可聽到隔壁有什麼聲響,你說只聽到雷切特先生的打鼾聲。”

“一點也不假。有段時間他在打鼾,另外的時間嘛”說著,哈伯德太太的臉飛紅起

來。“這事可是叫人難出口。”

“你是什麼時候聽到女人的聲音?”

“我說不上。我只醒過來一會兒,便聽到一個女人在說話。她在那兒,這是明擺著的

事。我心裡直嘀咕:‘他原來是這麼一種人,我才不奇怪哩。’接著我又睡著了。我相信要

是你不刨根尋底的話,我是不會把這種事告訴你們三位陌生的先生的。”

“這是在那個男人嚇了你之前還是在之後發生的?”

“你可說對了!要是他死了,他就不會跟女人說話了,是不是?”

“請原諒,太太,你認為我是個傻瓜吧。”

“我推想,即使象你這樣的人,有時不免也有糊塗的時候。我就是沒想到這個惡棍就是

凱賽梯。我的女兒會怎麼說”

波洛利落地幫助這位好心腸的太太收拾好手提包裡的東西。最後說:

“你的手帕掉了,太太。”

哈伯德太太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一方小小的細棉布手帕。

“這不是我的,波洛先生。我自己的在這兒哪。”

“請原諒。看到上面有個‘H’便當作是你的了。”

“這事全稀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