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
殘月跟唐江世對坐著,大眼瞪小眼。
“你怎麼打算的。”殘月冷嘲熱諷的盯著唐江世,“吃年夜飯,這個時候還吃年夜飯。大年三十還沒到呢?真預定好地方了?”
“咋的。我還就不能跟我兩兒子一起吃個飯?”唐江世不以為然的一扭頭。
“又在坑人吧。有話不直說,拐彎抹角的,人都快被逼瘋了。你就沒覺著他特不對勁麼?”
“覺著了。但地獄九門的事情,不也是你跟老妖婆說的,沒他恐怕不成麼?要是我能給堵上,我粉身碎骨也去堵了。兒子是我養的,我能沒感情麼?我也是人。”唐江世憤憤道。
殘月沉默了一下,眼神有些暗淡的嘆了一口氣,“的確不能怪你,折騰了那麼久,也夠他累的。前世今生的,我覺得也不能都算他頭上。 你說能給他留點時間不?你知道你兒子的心思不?”
“讓他見蘇青衣,我也想過。”唐江世點了根菸,“弦崩的太緊了,要鬆鬆,否則會崩斷。可上頭壓著,槍抵著腦袋咔崩一下,老子就沒命了。老子沒命了沒事,可老子沒命了,誰來護老子的崽子?”
殘月看了一眼唐江世,眼裡忽然閃過一道笑意,聲音低了低:“這事兒難道是你說辦就可以辦成的?你兒子現在誰能壓住,大家都知道你兩關係不好,不是吃個年夜飯就可以緩解的。你心裡這樣想的我就放心了,給他留條路,放鬆放鬆,反正世道夠亂了,多亂幾天不礙事。這不是還有一皇在穩著呢嗎。”
嘭——
會議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不速之客穿著一身黑底銀邊的長衫從外面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會議室裡的兩個人同時扭頭看向門口那一頭炸毛的黑獅子,同時乾笑了兩聲。
“就不能把話跟他說清楚麼?”雲破月扯開一把椅子,一屁股墩子撞了上去,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手指在桌面上篤篤篤的敲著。
“反正誤會都誤會了,多誤會幾天也沒事。”唐江世瞥了一眼雲破月,心裡冷哼,你這事要是說清楚了,我這邊那就有理說不清了,這還不得把我兒子給逼瘋了。
“三千這孩子現在情緒不穩定。”殘月安撫道,“ 你先忍忍,琴鬼跟他說過不能動你,他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我是怕了他了,我才這樣麼?爺心裡憋屈行不行?”雲破月氣的手都哆嗦了,手指更加煩躁不安的敲擊著桌面,桌面亮澄澄照出了他眼底的煩亂,“都兩年了。唐江世你既然這麼狠心能將人逼到絕路上,你把這事兒說明了又怎麼樣,要恨就讓人恨你去!我好端端的被人記恨了兩年,我容易麼我?挽回的餘地都沒了,以前的交情都散了!我這是在做臥底呢還是在做特工,這事兒做的太絕了。”
兩老男人看著雲破月,眼裡都閃過一絲的歉疚,倒不是對雲破月的,都是對被矇在鼓裡的唐一川的。
雲破月說:“要是三千什麼問題都沒有,這事兒也就揭過了,我被誤會了就誤會了,反正我也不拿自己當好人。可你們沒見著他現在的狀況麼?這人問題大著,都快炸了。”
“就因為這樣,所以才不能跟他說實話。被一個朋友欺騙,總好過於被自己的親爹欺騙跟出賣。”少女的聲音傳來,琴鬼踏踏踏的走進來,腳步聲都帶著迴音。
安倍世理跟在一側,瞟了一眼雲破月跟在場的另外兩人。
幾人坐定,琴鬼說:“別丟人現眼的鬧內訌了,談正事。”
“這是我帶來的我們那兩個地獄鬼門的情況,有照片。有資料對比,你們先看看。”安倍世理將手中的一疊資料扔向了琴鬼,然後身子往後一仰,整個瘦小的人跟陷在了椅子裡面似的,晶亮的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幾人,跟計算機似的不斷的分析著情況。
琴鬼嘩嘩譁翻完了轉手丟給了旁邊雲破月,“跟我們推斷的一樣,一門一城,地獄九門,地獄九城。”
“按資料來看。鬼門一直在發生變化。並且變化越來越劇烈。”雲破月盯著一組資料拿出手機滑到計算機介面,開始噼裡啪啦的算了起來,“三年之內,就可以將整個人間變成煉獄。人妖魔。但凡有生命的東西都會死去。”
“為什麼。”唐江世順勢接過了雲破月遞過去的資料。“如果是為了長生不死的話。不該將人間變成煉獄。”
“先看。”琴鬼說,“要揣摩出因才能有果。因果相連,的確應該弄明白為什麼。你思路沒錯。但是我們或許沒有那麼的時間去找為什麼了,我們只能去權衡結果如何,判斷結果,解救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