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聲又無可避免地響起了橫掃全島。
只要一聽到那種聲音他就象一匹受驚的馬似的從藤蔓中倒退出來,又一次飛跑起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在一簇羊齒草叢旁邊他停了下來。
上樹,還是突圍?
他屏住呼吸,抹抹嘴,告誡自己鎮靜下來。
在搜尋線中的某處還有薩姆納裡克的存在,他們恨這種勾當。或許,他們是不是在裡面呢?如果不是碰到他們,而是碰上了要置自己於死地的頭領或羅傑呢?
亂糟糟的頭髮經拉爾夫往後一掠變得整潔了,他又將眼睛上的汗水給抹去。他出聲地說道:“想想看。”
怎樣做才恰當呢?這個問題豬崽子再也不會來議論了。
不復存在了的海螺不可能再召開嚴肅的大會來爭論了。
“想想看吧。”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腦中會有簾幕搖晃起來,使他忘掉危險,成為一個傻瓜。
他的第三種想法是藏得太好了,以致往前推進中的搜尋線沒有發現他就走了過去。從地上他猛抬起頭,側耳傾聽。
此刻有一種深沉的隆隆的嘈雜聲需要他留心——似乎森林本身也在對他發怒,這是一種陰沉的響聲,參雜其中的是就象什麼東西在石板上亂塗亂劃,難以忍受的嗚嗚亂叫聲。
他沒時間去回想以前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種聲音。
突圍。上樹。躲藏起來,讓他們過去。
拉爾夫被一個離他很近地方的聲音嚇得站起來,隨即拔腿就逃,在多刺的荊棘叢中飛奔。
他猛地一頭撞進了一塊自己熟悉的空地——死豬頭的嘴咧得很大,在那兒笑,這時不再是嘲笑一方湛藍的天空,而是譏諷一片濃煙。
在樹木下拉爾夫奔跑著,他明白了樹林裡的隆隆聲是怎麼回事。他們要用煙把他燻出來,在放火燒島。
上樹沒有躲起來好,因為要是給發現了還有突圍的機會。
那就躲起來吧。他想,不知它會不會同意,要是現在有一頭野豬。他毫無物件地作了一個怪相。
找到島上最密的亂叢棵子、最黑的洞子,然後爬進去。
這會兒,他邊跑邊窺探著四周。
骯髒的身上汗水流淌,被太陽的光柱和光斑照得一條條地閃閃發亮。此刻叫喊聲遠去了,聲音也輕了。
後來他發現了一個似乎對他更合適的地方,儘管作出這種決定是不顧死活的。
在這兒,陽光被矮灌木叢和密纏在一起的藤蔓編成的一塊“毯子”所擋住。
在這“毯子”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