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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此充實,當“希望”變得不是必要的時候,它也就被忘卻了。

將近正午,充溢的陽光幾乎直射而下,清晨各種稜角分明的色彩柔化成珍珠色和乳白色;而暑熱——似乎是高懸的太陽給了它力量——變得兇猛無比,孩子們到處躲閃,跑進樹蔭躺在那裡,有的甚至睡起覺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在正午發生了。

閃閃發亮的海面上升著,向兩側分開,顯出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許多平面;珊瑚礁和很少幾株緊貼在礁石較高處的矮棕櫚樹好象要飄上天去,搖晃著被撕開來,象在排列古怪的許多面鏡子中被折射,又象雨珠兒在電線上滾動。有時候,在以前沒有陸地的地方隱約出現了陸地,而當孩子們聚精會神地注目時,陸地又象個氣泡似的一晃就不見了。豬崽子象個學者似的把這一切說成只不過是“海市蜃樓”;因為無人能夠越過這一片海水到達珊瑚礁,那兒可有咬人的鯊魚等候著,大夥兒對這些神秘的現象司空見慣,也不在意了,正如他們對閃爍著的、奇妙的群星也已經熟視無睹了一樣。

各種幻影在中午時溶進天空;在那上面,驕陽如怒目俯視著。然後,到傍晚時分,蜃景漸漸消失,海平面又回覆了水平方向,又變成藍藍的,夕陽西下時,海平面輪廓清晰。

那是一天中又一個比較涼快的時候,但可怕的黑夜也就要降臨了。

夕陽西沉以後,黑夜降臨島上,把一切都籠罩住了;群星遙遠,星光下一陣陣騷動聲從茅屋裡傳出來。

然而,按北歐習俗,幹活、遊玩和吃喝都是從早到晚進行的,所以孩子們不可能徹底適應這種新的生活節奏。

小傢伙珀西佛爾老早就爬進了窩棚,在那兒待了兩天,說呀、唱呀、哭呀,大家還以為他瘋了,並感到有點好笑。

從那以後他面容憔悴,眼睛紅腫,變得可憐巴巴的;成了一個不玩盡哭的小傢伙。

“小傢伙們”此時是那些較小的男孩的稱呼。

個子按大小排開,拉爾夫最大;雖然西蒙、羅伯特和莫里斯三個人之間很難區別,但是在孩子們當中,大傢伙們、小傢伙們,卻是任何人都不難辨認的。

無疑大約六歲上下應該算作是小傢伙們的,他們過著一種很特別的、同時又是忙碌的生活。

白天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搞吃的,可以夠得著的野果都摘來吃,也不管生熟好壞,現在對肚子痛和慢性腹瀉都已經習慣了。

他們感受到黑暗中種種莫名的恐怖;只好擠作一堆互相壯膽。

除了吃睡之外,他們就找空玩耍;在明晃晃的水邊,在白閃閃的沙灘上,毫無目標地玩耍,把時間打發過去。

在這種環境裡,孩子們哭喊著叫孃的本性,在這種情況下的發生比人們所預料的要少得多;他們面板很黑,骯髒不堪。

他們聽從海螺的召喚,一來因為是拉爾夫吹的,他是個大個子,他足以成為同權威的成人世界相聯絡的紐帶;二來是因為他們喜歡聚在一起,把聚會當作快樂的事情。但是除此之外,他們很少去打擾大傢伙,他們有他們自己感情熱烈的、激動的共同生活。

在小河的沙洲上他們用沙子堆起各式城堡。這些城堡高約一英尺,並以各種貝殼、凋謝的花朵和好玩的石子裝飾。

圍繞著城堡的是各種標記、小路、圍牆、鐵路線,但只有在靠近海灘平面才看得清是這些東西。小傢伙們就這樣玩耍著,如果說並不快樂,至少也入了迷;而且三個小傢伙會常常在一起玩同一個遊戲。

眼下有三個正在這兒玩——亨利是他們中最大的。他同臉上長著紫色胎記的男孩是遠親,那個孩子自從發生大火的那天夜裡起就沒有再出現過;但亨利還年幼,還不懂這個。

要是有人告訴他那個孩子乘飛機回家了,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因為他會相信這個說法。

亨利這天下午有點象個小頭頭,因為另外兩個是島上最小的孩子,珀西佛爾和約翰尼。

珀西佛爾的膚色是鼠灰的,就連他的母親也不太喜歡;約翰尼則長得挺帥,一頭金髮,天性好鬥。這會兒約翰尼很聽話,因為他興致蠻高;三個孩子跪在沙地裡,總算相安無事。

這時羅傑和莫里斯從森林走了出來。他們剛從管火崗上下來,下來準備游泳的。羅傑帶路直闖,他一腳將城堡踢倒,把花朵埋入了沙子裡,並打散了三個小傢伙收集來的石子。莫里斯跟著,一邊笑,一邊把城堡破壞得更厲害。

遊戲停止了,三個小傢伙仰臉呆看著。

事情發生的當口兒,他們感興趣的特別標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