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大的嬰兒車,可以同時坐塵兒和襲兒。為了防止襲兒時不時喊餓,我給他買了個安撫奶嘴,他也吧唧得特別香。
他們倆一路上都眉飛色舞,看得我心裡也暖暖的。
我勾著凌梟的臂彎漫步在小徑上,幸福感特別的強烈。周遭的花壇裡有不少鮮花在爭奇鬥豔,透著生機勃勃的跡象。
“孃親,塵兒可以去坐那個旋轉木馬嗎?”
剛走到簡易的遊樂裝置面前,塵兒就迫不及待想飄下來去坐木馬,我輕輕咳嗽了一聲,她愣了一下,才又慢慢地爬了下來。
我讓凌梟陪著她去,我就在下面站著陪襲兒。他眼巴巴地看了好一會,特別羨慕嫉妒地爬起來朝我伸出了手。
“九笨,乖寶也想玩……”以亞諷亡。
他語音未落,奶嘴就掉在地上滾了好遠。他急得大叫,我連忙走過去想撿起來,但卻被一隻小小的,髒兮兮的手撿了起來。
我愣了一下,瞧著面前站著一個大約兩歲的女娃,一身穿得破破爛爛的瞧不出是什麼衣服,小臉上烏漆墨黑,都看不清楚容貌,她應該是個小乞兒。
她渾身上下都很不起眼,卻有一雙純淨得令世人都自慚形穢的眼眸。特別純,晶瑩剔透的。
我不經意地瞥她一眼,完全被這眼神驚呆了。她明明是怯懦的,自卑的,但看著她的眼神你會覺得很溫暖。
她拿起奶嘴輕輕擦了擦上面的塵埃,卻是越擦越髒。於是她蹙了蹙眉,把奶嘴含在嘴裡抹去了上面的髒東西,才怯生生地走到襲兒面前,把奶嘴放在了他的唇邊。
“弟弟,給!”她的聲音好好聽,像夜鶯似得嚶嚀,透著淺淺的稚氣。
襲兒掀起兩顆黑白分明的眼眸怔怔地盯著她不轉眼,我想他這樣吹毛求疵的人肯定不會去含那奶嘴的,但他盯著她看了好久,竟張嘴含住奶嘴又吧唧了起來。那眼神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小女娃,沒有挪動過。
“弟弟再見!”
小女娃莞爾一笑,羞澀地轉身跑開了。我轉頭看了過去,看到她跟上了路邊一個撿垃圾的女人,牽著她的衣角就走遠了。
襲兒也爬起來支了半個身體探出去看,嘴裡還有滋有味地吧唧著奶嘴。“唔,唔……”
他嘴裡不斷哼哼著,身子越探越出來,以至於就那麼意料之中的臉先著地了,快得我都沒來得及抱住他。
我把他拎起來的時候,他的小鼻頭摔破了一點皮,紅紅的,看起來特別喜感。我瞅了他半晌,在他準備嚎啕大哭的時候實在忍不住笑了。
“哼!”他瞪了眼我,尷尬得哭也不哭了。
我抱著他走向了旋轉木馬,等著凌梟他們下來。小女娃的那點小插曲,也就隨之忘卻了,只是她那雙明眸的確是這世上少有的純淨,我竟記住了。
我們在公園裡玩了很久才順著馬路往家裡走,沒有打車。在陽道上一起漫步對我和凌梟來說是特別奢侈的事情,所以就很珍惜。
走到世紀商貿城轉角的時候,我竟又看到了那對撿垃圾的母女。小女娃幫著母親從垃圾桶裡選出瓶子和紙板什麼的,幹得特別認真。
襲兒本是在打瞌睡,看到那小女娃一下子跟打雞血似得坐了起來,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目不轉睛。
我從她們身邊走過的時候,很想故意落下點什麼東西,但最後還是沒有。所謂梅花香自苦寒來,興許如此潦倒的生活,是上天對小女娃的考驗。
畢竟,她那雙眼睛真的太出塵了,不會是池中物。我看襲兒對她那麼感興趣,興許N年過後,他們會有交集也不一定,這是後話。
我們回到玉宅時,秦涵竟然在院中等候,看到我和凌梟也沒那麼憎恨了。
“秦涵,什麼事?”
“我想來接聖尊回溟府,畢竟那裡是陰間,比較適合他養傷。”
“這……”我回頭看了凌梟,他肯定是願意的,他一直不爽溟襲喜歡我。“那好吧,我回頭再去看他就是。”
我點點頭,領著秦涵上了樓,溫溫還守在溟襲身邊,聽說秦涵要把他帶回去,頓時就急了。
“小王子傷勢都這麼重了,怎麼能夠帶走呢?”
“秦涵說溟府比較適合養傷,陰間的氣息比陽間更適合鬼。”
“那……姐姐,我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去嗎?”溫溫面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讀書呢?”我想栽培溫溫成為還衡地產的接班人,至少以後還有人把這公司延續下去。
“我回頭再讀好了。”她絞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