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杜將軍呢?去看看他在不在,請他來一趟。”
“好,奴婢去看看。”
“綠凝,去泡壺茶吧,等會招待杜將軍。”
“是!”
兩人走後,我揉了揉脹痛的眉心,手撐著石桌唏噓不已。有種莫名的惶恐在心裡慢慢滋生,越來越強烈。土助何劃。
“九公主,何事找我?你的眼睛怎麼成這樣了?”杜影匆匆而來,可能看到我這樣子很怪異,特別驚愕地道。
“凌梟他大驚小怪,把我弄成了這幅德行。你坐,我有事跟你聊呢,你忙嗎?”
“也不忙。有事你請講。”
“那個……三百年前,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那麼殘忍把凌梟分割了?”
“你怎麼又問起這個問題?吾皇不准我們講這事。”杜影有些遲疑。
“這院子裡又沒人,天知地知,我又不會去跟別人說。”
“這是原則性問題嘛!”
“……”
我頓時被他雷住了,都什麼時候了跟我提原則性,他還有原則性麼?都跟著凌梟修魔了。眼看著就要成為三界公敵了。
“皇后娘娘,茶來了,杜將軍,請!”
“多謝綠凝姑娘。”
綠凝把茶放下過後我就遣退她了,頭轉到杜影所在的方向用天眼看了看。依然看不清楚,估計可能已經開始瞎了,特瞄的倒血黴了。
“杜影,你確定不告訴我嗎?”
四下裡無人,我聲音冷冽了些,彈指召出至陽之火。我雖眼睛看不見,但鎖魂術還是可以用的。他若不從,我就要用點手段。
“你現在又看不見,我縱身一躍你便鎖不了我。”杜影很不以為意地道。我猜想他此刻的表情肯定略顯挑釁。“吾皇說了,誰把這事告訴你,就讓誰灰飛煙滅。”他又補了一句。
“好吧,那你就告訴我是不是他心甘情願的?”
“肯定了,要不然誰有那本事分割吾皇啊?”
“既然如此,他何以那麼憎恨仙界,一定要跟他們作對?他自己成魔也就罷了,還讓你們都修魔,這下子三界能太平嗎?到時候打來打去的,不煩嗎?”
“到時候我們都成魔了,仙界豈會是我們對手,肯定都不敢惹我們。再說,挑起事端的是他們,又不是我們。”
“如果有一天,他們要我來殺你們,你們會反抗嗎?”
“你是吾皇最愛的妻子,我等自然要尊重。你若下得去手,那我們也都無話可說。”
“呵呵!”
我詭異地笑了笑,因為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怎麼可能殺他們呢,否則三百年前我何須自動上了誅仙柱。
“好了,不說這些事了,跟你開玩笑的。”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轉了話鋒,“血鳳裡的那塊殘肢是不是與凌梟融合了?”
“恩。”
“那餘下的四塊還要去找嗎?他正在長出血肉之軀,是不是不用了?”
“肯定要找的,他魂魄還不全,還差一魂兩魄。所以就算長出血肉,也不是完整的。眼下‘他’吸取了九殿閻羅那七竅玲瓏心的靈氣,估計實力也不弱了。”
“你說,既然鬼巫和‘他’與仙界聯手,會用‘他’來對付凌梟嗎?”
我想起了凌梟和“他”那不相上下的實力,萬一那傢伙搖身成為了天庭的棋子,那事情就難辦了,因為他們倆是息息相關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那傢伙不是魔,天庭對他會稍微寬容一些,到時候推波助瀾來對抗這邊,後果簡直不敢想。
“所以要儘快找到餘下的殘肢,讓吾皇無可替代。”
“對了,凌梟當初明明是被分割了十塊,為何加起來只有九塊呢?還有塊呢?”
我想起中大叔的推算,他有那定盤金龜坐鎮,估計沒錯的。那就是說明,凌梟的殘肢是肯定少了一塊的,被誰拿走了麼?
杜影一下子沒聲音了,周遭的氣息有點壓抑。我以為他走了,摸索著伸手去探了一下,他還在,就是沒說話而已。
“那一塊……”
許久,他才開了口,聲音卻是在顫抖,令我心頭更加狐疑了。我緊張地端起了茶杯,以掩飾心頭的惶恐。
我覺得,他這麼難以啟齒,那殘肢是不是跟我有關?
“玄兒,迴天庭吧。”
我正等著杜影的下文呢,半空中忽然飄來一句話,嚇得我手一滑,被子“啪”地一下掉在地上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