踐踏和採摘顯得濃密嬌豔。在園藝師的協助下鮮花們聚集在一起,長成“春光無限”四個彩色大字,象一張巨幅綢緞依附在大堤的胸前。湖水平靜而幽深,專著地往下看你會被那幽深的翠綠弄得腿軟軟的。遠處有兩個身影,一高一矮,高的穿白襯衣、一步裙,長髮披肩,身段嫵媚,手提一黑色大皮包,頗有職業女性之風範。矮的身著便裝,打扮簡單隨和,不胖不瘦。當然應該是高個叫徐羽了,馮偉心中狂喜,一步步靠近,他故意對著矮個說:
“你是徐羽吧?”
高個微笑著說:“是的,你眼力很準。”
馮偉嚇了一跳,有一種掉進沼澤的感覺。
矮個趕忙更正:“別開玩笑了,徐羽有我這麼醜嗎?我是她的老同學,叫劉薇薇。”
三人相視而笑。馮偉趁機打望了徐羽的臉蛋:鵝蛋形、面板細膩無一瑕疵、五官分佈均勻搭配合理、髮型漂亮髮質柔和、有酒窩、略顯冷漠、象歌星田震。雖然跟阿涵比稍遜風騷,但稱著靚女絕不過分。
見馮偉色咪咪看著自己,徐羽慌了手腳,開始胡言亂語:“這裡的空氣真好,弄張席子在這裡睡覺一定很舒服。”
馮偉接嘴道:“是的,不過你一定得把你那溫暖的鮮血都捐獻給飢餓的蚊子。”
和馮偉談話,徐羽顯得輕鬆自在,那本來一臉的“酷”化成了甜甜的笑。
三個人從堤壩這邊走到那邊,又從那邊走到這邊,腳雖然累了些,卻節省了幾杯咖啡錢。走出堤壩,馮偉說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徐羽卻說要趕回珠海,這讓馮偉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一個自信的帥哥突然受到拒絕那滋味有點怪怪的。分手後,馮偉不服氣又不甘心,他取出手機試探性地給徐羽發了資訊:“為什麼來去匆匆呢?”徐羽回答:“對不起,我得趕回去上班,下次我請你好嗎?”看來這次見面還是成功的,馮偉的臉上重新煥發出燦爛的光芒。
第二天,馮偉收到了徐羽的“伊妹兒”,內容只有幾個字:感覺怎樣?
她大概對自己沒有太多的把握,說得太多有自作多情之嫌,所以先問問馮偉的意思。馮偉立刻作了回覆:
尊敬的徐羽小姐:
很高興能一睹你廬山真面目,我總的感覺是:形式一片大好!湛藍的天空讓人忘記一切煩惱;湖水碧藍碧藍的,有一種想跳下去游泳的衝動;路邊的花兒散發著誘人的清香,對於鼻子不過敏的人來說,這是個散心的好地方;堤壩悠長,寬敞明亮,要是弄張席子在那裡睡覺一定很舒服。
另外,那個象田震的徐羽又“酷”又溫柔,很討人喜歡。
徐羽很快給了回覆:
調皮的馮偉大哥:
你說話總是讓人“討厭”,沒想到你長得比照片更對得起我,能得到你的肯定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
看你,把西麗湖說得象天堂似的,有空來珠海看看,它是一個浪漫之城,保證讓你有不想回家的感覺。
恭候您老人家大架光臨!
馮偉有些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努力討徐羽喜歡究竟是為了什麼。無聊?慾望?傾慕?在沒理清頭緒前貿然前往珠海豈不害人害己?馮偉回過神來伸伸懶腰,離開阿涵後一頭砸進網裡就是半年,公路對面那片長滿茅草的泥塘已被填平,立在路邊的幾棵灌木也沒了。兩三臺推土機轟轟轟地忙碌著,邊上堆滿了鋼筋水泥柱。一架高高的機器把一個大鐵錘高高舉起又迅速放下,哐哐哐地把一根根柱子硬生生地塞進地裡,這就是建築中的“打樁”了。再看看旁邊那個工地,那座害羞的大廈已經撥去了綠網露出了結實的身段。不過一陣聊天的工夫幾十層的大廈就竣工了,這就叫深圳速度嗎?馮偉感嘆了又感嘆,他佩服深圳人的精神,鄙視自己的能力。一座大廈都完工了他還沒撈到一個姑娘,象這個速度完完整整地談一場戀愛下來,恐怕深圳都成紐約了。他忽然有一種失重的感覺,就象蹦級時從懸崖上縱身跳下,腦袋、屁股、心窩緊張得直髮癢。
風徐徐飄來,柔著疏鬆的筋骨。馮偉象“狼霸天”一樣搖著不扁不圓的蒲扇哼著蹩足的京腔,躺在逍遙椅上醉了。林間的小鳥也跟著醉了,翹起尖尖細細的嘴殼失態地吟唱,象託兒所裡被老師激勵的孩子,儘管水平有限卻唱得感慨萬千。參差不齊的樹,蒼翠欲滴,把林子點綴得鬱鬱蔥蔥。一條石板路幽幽深深地伸向遠方,掩藏了無限神秘,寄託著無限希望。楊烽把腳踏在馮偉的搖椅上,說:
“如果在這裡建一棟木樓,再購一輛直升機,該有多爽啊!”
“再養一群后宮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