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剛落,妻子羅燕忽然從椅子上昏了過去。郝啟國慌忙接住妻子,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騰出手開啟臺燈的剎那,他似乎看見一個挺著大肚子的鬼影正緩緩隱進黑暗。
第二章
一切似乎是他的幻覺,清晨正漸漸來臨。妻子帶著甜美的笑容睜開眼睛,緊緊摟住他:“老公,我昨晚夢見了肚子裡的寶寶了。他真不乖,一直哭著要我抱他呢。”郝哲忽然一窒,總覺得妻子今天看起來很不一樣。
郝哲請了假,帶著羅燕去了醫院做了次檢查。偷偷塞給檢查醫生五百塊錢紅包,醫生很自然伸出手比了一個十字,說是個漂亮的小公主。郝哲一臉欣喜,好奇的盯著儀器感受著那即將出生的新生命。突然,他竟然發現那朦朧中孩子的身後隱隱藏著一團黑氣,從那黑氣中漸漸深處一雙手緊緊扼住那胎兒的脖子。等他眨了下眼睛再去看的時候,那黑手早已消失不見。
回到家中,一切安靜的不可思議。剛開啟門,一股涼風迎面吹過。窗戶上倒映著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牆壁上是電子錶,標註著日期與時間。今天是七月十號,如果那天那個女人真的死了,那麼今天就是那女人的頭七。
是的,頭七。那天夜裡,陪客戶吃飯足療後已經很晚了。路上一個人沒有,微醺又有些疲憊的他昏昏沉沉的開著捷達飛馳著。他也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一個懷孕的女子,大著肚子擋在路中間,來不及剎車的他直接撞了過去。那女人如同布偶一般摔到了路邊,在路燈的照射下鮮紅的血液折射出滲人的暗黑色。他怕極了,怕的甚至不敢停車檢視,而是一個油門加快回到了公司預訂好的酒店。
開啟冰箱,喝了一罐冰啤,郝哲終於平靜了很多。妻子善解人意的從櫃子拿出一盒煙,溫柔的遞過菸灰缸:“工作上不順心?想抽就抽吧,記得去陽臺。”看著溫柔的妻子,郝哲終於舒緩的笑了。看著妻子轉身離去的背影,郝哲自然的點菸走向陽臺。
輕輕推開坐地窗,郝哲抽了很多煙。夜漸漸來臨,廚房漸漸傳來飯香,郝哲愜意的倚在陽臺靜靜看著日落。突然,樓下傳來奇怪的嬰兒啼哭的聲音,郝哲低下頭看著樓下卻什麼也沒發現。那聲音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更奇怪的是他的樓下正大門處,竟然燃著一堆火。郝哲扶了扶眼鏡,細細的看著那團奇怪的火堆,沒想到那裡燒的竟然是死人的紙錢!大腦哄的一下似是炸開一樣,郝哲緊緊抓住陽臺欄杆,臉色鐵青。
第三章
一夜平安無事。
郝哲一大早開啟車庫打算開車上班,一路上小心駕駛,看見交警便遠遠避開。突然,他感覺屁股上有些溼粘,隨手摸了摸,竟然摸了滿手的鮮血。一個緊急剎車,郝哲顫抖的盯著沾滿鮮血的手,心跳急速加速。那天夜裡,撞到女人的那一幕再次出現在眼前。
郝哲是一步步挪下車的,車子停在僻靜的巷子裡。因為是一大早,人流還不是很多。郝哲黯然的下車蹲在樹下,一根根抽著煙哆嗦的樣子像一個病入膏肓的瘋子。突然,郝哲抬頭那一瞬間竟然發現車輪上出現了一根根黑色的長髮,它們正緊緊糾纏著那黑色的輪胎,那種纏繞如同冤鬼纏身般讓他不得安生。他幾乎是發狂般搬起樹下的石頭朝著捷達車砸了過去,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直到他遇上了他最好的兄弟洪軍,才放下手中的石頭,捷達車終於倖免於難。
洪軍跟他打小就認識,兩人是最好的兄弟。郝哲掏出煙遞給同樣好煙如命的洪軍,沒想到這次洪軍竟然沒有接過煙,說是最近得了咽喉炎戒了。兩人很快聊了起來,郝哲垂著頭毫無精神。洪軍看著好友,開口:“嫂子快生了吧,有什麼情況別忘了告訴兄弟我。”
郝哲搖了搖頭,他總覺得有人一直在跟著他,甚至想要在他不經意得情況下把他置於死地。而妻子,看他的眼神卻是越來越奇怪,脾氣卻不如以前那麼暴躁反而溫柔了很多。看著旁邊西裝革履的兄弟,郝哲嘆了口氣:“軍子,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幫我照顧下我老婆孩子。”
迫於最近的心理壓力,郝哲把那天不小心出車禍的事情和盤托出,卻把最近最近遇見的怪事給隱瞞了下去。洪軍聽完後大吃一驚,離開時提醒了一句,讓他小心枉死的人容易化成厲鬼索命。
洪軍走後,郝哲把車帶去修理站修理,卻不曾想修理師傅竟然一副後怕的告訴他,車子油罐破了,螺絲鬆了,就連剎車都趨於失靈的狀態。郝哲這是一陣後怕啊,這是有什麼想要他的命啊!突然間洪軍臨走的話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枉死的人容易變成厲鬼索命。難道,那個女人真的跑到他的家裡索命來了?
郝哲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