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一抖,牽動連著七盞大燈的繩索。
整個七星陣都換了方位。孟少錕趕緊往也隨著變化。
每盞燈上面都灌滿了上百斤的香油。
蘇寶牛轉動起來輕鬆無比,孟少錕立在陣子裡面,不斷地跑動。蘇寶牛越算越快,到了最後整個七星陣越轉越快。
七星陣越轉越快,孟少錕跑得越來越快。
在任笑書房間裡面本來就是全身灼熱,體力消耗不少,雖然吃了饅頭喝了清水,但也是疲憊得很,每每轉動都是忽然來臨,不得不集中注意力,隨著陣法跑動起來。
幾乎每過半個時辰或者一個時辰都會動一次。
蘇寶牛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筆飛的越來越快,唸叨著:“東南西北,甲乙丙丁等等。”有兩隻毛筆被寫得脫毛早已丟棄一旁。
這個七星陣已經停頓下來。孟少錕才坐在中間不敢動彈。蘇寶牛咬著筆頭,皺眉緊縮,好似看不透這一瞬間的變化。
“南方有難,北方有難,東方有難,西方有難。死局了。”蘇寶牛叫道。全身忍不住地顫抖起來,忽然大叫一聲,將毛筆筆直插在桌子上了,仰天長嘯,隨即悲聲大哭,好似畢生追求的東西破敗了一樣。
雙眼通紅。
孟少錕坐在七星陣中間,喊道:“蘇門主。我命由天不由你。你何必傷心啊?這術數繁衍上千年,怎麼會因為我一個人救說不行的呢。”
蘇寶牛搖搖頭,道:“我不是說不行。是我修行沒有到位,只需要在前面三次多算五步,多變三次,也就不會出現所謂四方皆為死局的局面了。是我學藝不精啊。我一聲痴迷錢財,卻沒有半分儲蓄。命中缺錢卻想得厲害,到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了。”
原來蘇寶牛命中註定缺水,卻一直追求錢財,有時候得了錢財甚至放到朋友哪去,最後都得不到他。
可是越是得不到卻越想要的。
這是人的常情。
得不到光明的人渴望光明。
蘇寶牛忽然想起了什麼,從悲痛之中悔悟過來,走到七星陣前,一把抓住孟少錕的脖子,叫道:“告訴我。你天平天國覆滅後最後的寶藏到底藏到哪裡去了啊?”眼神之中閃耀著精光。
孟少錕心道:“凡人心中皆有心魔。蘇門主心中的魔障就是這個吧。他拼盡全力救我,內力消耗,正是意志力薄弱的時候。此刻心魔發作,使他瘋狂,這一切都怨我,我若知道這個秘密我一定告訴他。我是個快要死的人了,就算有太多的錢財也是沒有用的。”
孟少錕有些同情地看著蘇寶牛,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若是我真的知道,我一定告訴你的啊。”
“少跟我狗屁啊。你不告訴我,我就扭斷你的脖子,前幾天你害得我被人笑話的啊。”蘇寶牛叫道。
孟少錕被蘇寶牛抓起來,不知道從何處吹來的風,將七星陣上的燈吹熄了三盞。孟少錕急忙將雙手去解開蘇寶牛的五根手指,哪知道蘇寶牛的五根手指如同鋼手一樣,不管怎樣用力都難以動彈。
蘇寶牛的眼睛已有剛才的悲痛變得通紅,閃爍著原本不屬於蘇寶牛的變化,孟少錕心中大驚,驚的是。
有一次見到了“奪舍”。
蘇寶牛作為一門之主,在耗費了大量內力的時候,心魔也是沒有辦法乘虛而去的。
而且剛才蘇寶牛的變化太過迅猛,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人了。
奇的是,到底是什麼人能夠乘虛進入到蘇寶牛的意識裡面去。
門外的蕭先生,還是那任笑書,或者是隔壁的屠三娘。
或者就是那無形人。
結衣的叔叔嗎?
孟少錕一臉想過幾個念頭,都不得而知。
喉嚨越來越緊,身體裡面的空氣也是越來越少,雙腿使勁地踢著他,拼力地大叫:“你是什麼人?”
“你個小娃子,告訴我。你們孟家的那本帝王風水術到底藏在哪裡了?”蘇寶牛叫道。孟少錕聽到這幾個字,想起幾天前,無形人的提問,已經確定就是無形人了。
可是蕭先生在外面,無形人到底是怎樣進來的。
難道他的意識能夠飛躍這麼遠的距離。
孟少錕已不能想這些問題。
蘇寶牛雖是內力耗費太多,但至少也是絕頂高手。孟少錕如果不說,很可能會被蘇寶牛的那個意識給逼死的。
“我告訴你你放我下來”孟少錕叫道。
蘇寶牛頓了一下,將手鬆開,單掌將他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