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在找誰,我只是在這裡,找過來的是你,是你們。”
關閉的門突然移開,一個樣貌普通的人探進身子張望一下又退了出去:“奇怪,沒人。”“哎?這店不是開到很晚嗎?”“不知道,就是沒人啊。算了,去找別的地方吃吧。”“店裡的人出去了吧?上廁所什麼的?”“喂,不在這裡吃會死嗎?走啦。”
對話漸漸遠去,涼風從半開的門縫裡灌進房間轉著圈又出去發出奇怪的聲音。沒人動,門又慢慢關攏。山治默默的抽完煙,轉臉看看專心盯著菜的索隆收回胳膊活動著看向達絲琪:“好吧,可愛的天使你在這個骯髒的地方做什麼?為你的神研究菜譜麼?”
“傲慢。”達絲琪抬眼看看山治的臉,又看回他的領口,“神既不對你降下責罰,自然也不會庇佑你,為何還佩戴聖物,你在期望什麼。把神諭掛在罪惡的嘴邊那一半虔誠的血液在你體內不會令你痛苦麼?”
山治輕鬆的笑了笑,嘴動著卻沒發出聲音,他立刻就發覺了,皺起眉看向索隆,後者已經坐正冷冷的看著咄咄逼人的達絲琪。“屈服於慾望投身黑暗。”達絲琪也看向索隆,平靜的目光變得冷冽,握著的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捨棄光明的記憶,拋掉高貴的品行,在泥潭裡弄髒羽翼而不知清洗。墮落得無可救藥。”
“傲慢?”索隆沒看山治,盯住達絲琪拿起筷子撥著面前的菜,“神給了你什麼?披著這樣的外皮說出高高在上的話。”夾起菜送到嘴裡品嚐了一會,他丟下筷子看了眼旁邊表情複雜的山治,朝達絲琪笑起來:“我對食物不挑剔,反正都一樣。不過你的廚藝也太差了。今天是這樣,以前這傢伙帶回去的也是一樣。因為是他帶回去我才沒勉強吃了。要是早知道是你這樣只會說大話的人做的,我寧願餓著。”
山治抓住索隆的肩,多少帶點譴責意味的看著他,動著嘴還是發不出聲音。“我殺人,是罪。埃及人的頭一胎死在你們手中就是神旨。我說謊,是罪。你說謊就是箴言。”索隆沒理會山治,放下手扶著腰間突然憑空出現的三把刀,冷笑著繼續說,“不要在我面前說教,即便我有一半那種無聊的馴血,也沒理由聽廢話。別再讓我聽到剛才那種話,除非你想到泥潭裡撿你的什麼羽翼。”
達絲琪閉上眼沉默一會,鬆開緊握的雙手放下,起身離開桌子回到櫃檯後,換上帶笑又靦腆的語氣:“這個城市被黑暗籠罩了,所以你們出現在這裡這些早就和你無關,為什麼還要來。贖罪,還是習慣?不論是哪一個,都應先把渾濁的血液分離吧。”
“和你無關。”索隆低頭看看被山治死死抓著的胳膊,拿起還剩些的酒一氣喝完,起身向外走,“比起這個,先想想怎麼讓被你折磨的食材解脫吧,小姐。”
山治被拉得站起來跟了兩步,他立刻鬆手回頭看看達絲琪,發現自己還是說不出話,一臉苦惱的躊躇片刻,趕出小店張望著,索隆站在不遠處的街邊抬頭看著天空。“咳”吸入冷空氣的山治努力咳嗽下,終於發出了聲音,“呼幹什麼啊你!”
厚重的墨藍色雲層悄悄移動著,昏暗的月亮時不時露出微弱的光芒,索隆聚精會神的看著,完全沒有理會山治的意思。“你啊”山治嘆了口氣,摸著口袋往回走,“我去付錢,等我一會。”
回到店裡,櫃檯後達絲琪洗刷著什麼,抬頭看了山治一眼,紅著臉又低下頭去:“真的很難吃嗎?”
“呃不會啦,他口味比較獨特。”山治連忙安慰著她,摸出錢放到櫃檯上,打量著那滿桌的菜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們可能有點誤會他、他其實很溫柔那個可能是餓了,才說那些抱歉。”
“墮落的主天使,從天上墜入深淵。”達絲琪沒看山治,和著水流聲輕輕說著,“放棄神聖的力量源泉,感到飢餓,感到憤怒誰能給我個答案?是非?對錯?”
“達絲琪,世上沒有絕對的是非,既虔誠,只需把自己交付給神。”山治露出倦容沉默一會,倒退著離開櫃檯,邊點菸邊說,“無論人心如何籌算,神會指引他的腳步。但是”站到門口,他朝櫃檯後安靜看著自己的達絲琪鞠了一躬:“抱歉,無論是泥潭還是深淵,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說完,山治乾脆的轉身走出小店,索隆還站在原地,只是不再看天空,默默看著山治走近,突然笑起來:“你不說再見嗎?跟那個可愛的天使。”
“會再見的,就不要多此一舉了。”山治顯得很輕鬆,撥著自己的頭髮抬頭看向天空剛才還出現月亮的位置,“說起來,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話啊混蛋?你這傢伙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我最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