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沒聽到一樣,拿掉煙丟出窗,顧自說著話在索隆身上摸索起來,“主要責任還是在你,怎麼能擅自把我困住呢?對了我剛打你哪?”頓了頓,伸腦袋看著他的側臉,“是不是真的?”
“比起這個,你還是先把娜美找回來比較好。”索隆抬起隨意垂在身邊的胳膊用力向後推山治,一邊不耐煩的快速說,“讓我自己待著,快滾。”
山治的動作停下了,任索隆推自己,就是不動,輕鬆的摟著他、下巴扣住他的肩看向遠處燈光稀稀落落的街市,安靜好一會,吸了口氣:“你說我有罪嗎?”
“有關係嗎,你有沒有罪,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說’?”索隆也不再推搡他,把手放上窗臺,扭頭看著他乾脆的接上話,“愚昧人的口,吐出愚昧。”
“呵”山治似笑非笑的抬眼和索隆對視著,停在他胸前的手向上摸到他的臉,“這裡好象捱了一下”低頭重重的把腦袋放到他肩上,環過手捂住他的嘴,輕笑著壓低聲音,“最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啊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是想先發制人對不對?那要我怎麼樣?你說,要我怎麼樣嘛哦、哦我怎麼樣也和你沒關係,對吧?是不是?”
沒有回答,只有窗框又響了下,山治慢吞吞抬頭順著索隆的胳膊看到手,眯起眼睛疑惑的說:“窗戶呢?”看看另一邊完好的窗扇,站直身子從索隆身後挪到身側看著他,“窗戶呢?啊”才發現似的迅速拿開捂在他嘴上的手改搭上肩,訕笑著歪了歪腦袋,“抱歉現在可以說了”
“要找窗戶的話,在地上。”索隆無起伏的說著,突然轉身走開,“我去找娜美。你最好去洗個澡。”
看了眼離開的索隆,山治藉著微光低頭看看自己還沾著乾涸血跡的手,然後看看靠在牆邊的窗扇,再抬頭看看裂開的窗框,抬手扶住自己腦袋長舒口氣,很無奈的看向黑暗中已經走到門口的模糊身影大聲說:“給我站住!”
燈突然亮起,索隆在門口站住,伸手抓住門框,回頭面無表情的看向山治,沉默著。
山治閉上眼低頭舉高手擺了擺,靠住窗臺睜眼看過去,疲倦的又擺擺手:“拿開”見索隆一動不動,補充道,“把你的手,拿開。”低頭又嘆一聲,無奈的看著他,“不久前你剛把那扇門破壞一次吧?修理很麻煩的,不要這樣破壞自己的家好不好?”
索隆笑了,換個手抓門框,轉過身大方的面對著山治:“家?”幾乎同時,包著金屬補丁的木條嘶啦一聲離開了牆體,可憐巴巴的被攥在索隆手裡還不斷有灰從上面落下,“吸血鬼的家是什麼你還不清楚?”說完,他鬆手,那段殘破的門框沉重的落到地上發出下悶響。
燈光閃爍起來,無奈的表情從山治臉上消失了,看著索隆冰冷的笑,他也笑起來:“你這算是動手拆除牢籠嗎親愛的?等不到我死?”
索隆無聲的笑笑,轉身走開,從門口消失了,腳步聲和回話在外面客廳響著:“有關係嗎?和你。”
“有啊”山治似乎放棄了,向窗外仰出身子看著沒有星光和月亮的夜空,摸索著把煙送到嘴邊,有些吃力的小聲說,“是你的話,就算要我墜入地獄的血海里永遠浮不上來也無所謂只要你一句話”點著煙,費勁的站直,衝又回到門口默默站著的索隆笑笑,“一直都是我教你,偶爾換換吧。喜歡你有罪嗎?”
看看霓虹似閃爍的燈,索隆看回山治,抬手摸到開關按下,房間暗了,又按一下,燈又平穩的亮起來:“你教了我什麼?天黑了要開燈?”山治偏過臉笑著。
“我不是你的神,教不了你什麼,也無法給你定罪。”放在開關上的手慢慢移到破損的門框邊摸著殘缺的牆體,索隆平靜的繼續說,“我和你的罪業有關係嗎?”
抬手夾住煙掩著嘴,山治看著地板小聲說:“索隆你”話語消失,嘆息似的輕笑起來。
“沒有神眷顧我,我也不需要。”索隆像在說別人的事,語調清淨得不帶一絲波瀾,“有你有娜美,還有幾百年來遇到的各種各樣的人,短暫也好,長久也好,坐下來喝酒也好,廝殺一場也好。全部的事和人,既然來了,我就沒想過對錯。經歷這些的是我,不是任何想來判定我對錯的傢伙。”
山治默默的吐出煙霧,白色的煙從手邊、指縫裡漏出瀰漫在他臉邊。
“你是什麼和我沒關係,你是對是錯也和我沒關係。”冷笑一聲,索隆轉過身去,“你只是個又蠢又頑固又貪婪的混蛋,既然都一起走了這麼久,那一起變成灰又有什麼不可以?”說著話離開了門口,“和我有關係的只有你在或不在,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