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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不簽字,你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就算冒名頂替也要讓他們把手術給你做了。假如你手術真出什麼問題,我坐牢都願意,這比我眼睜睜看著你死要好得多。還好,你恢復得不錯。天很高,有清晰的龍斑雲。老魏抬頭看了看天,長長地出了口氣說,總算都說出來了。我老婆走了十年了,我都十年沒有嘗過愛的滋味了。如今我喜歡上你了,卻越走越遠,越走越遠!這大概就是命吧。說完他用無限滄桑的眼神看著遠方,白色的氣從他口中吐出,瞬間升騰,不知道會不會變成雲,在哪年哪月哪日在哪裡下一場雨。這一刻,他魅力無邊。

第255節:成人遊戲

我們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他把卡放回我兜裡,說,錢你先留著吧,如果一定要還我,等以後吧。如果我們沒有機會再見面了,這些錢就當是我們曾經共同走過這一段時光的紀念吧。這句話我倒沒多想,因為這時候我忽然想起當時發現自己被強姦後,保留了一份精子在悠悠那裡,同時我又在樓上洗手間拿了一份朱宜的精子,現在我只要把這兩份做個dna檢測,如果這兩份精子是一個人的,那麼那個人肯定就是朱宜了,否則就是老魏。如果那個人真是朱宜,那老魏可真是個爺們。我還隱約想起當時我醒來時覺得下身有點痛。陶子曾經告訴我,說朱宜有些性心理變態,喜歡把異物塞進對方下身。我想如果是真的,這大概是拜我們大學八食堂老闆娘所賜吧。如此看來,朱宜的可能性比較大,可能我真的冤枉老魏了。至於他替我簽字做手術,其實我已經不怪他了。我畢竟不是白痴,這道理我明白。這時候計程車到了,司機恭維了我兩句,說我氣色好,女人味足。我現在最怕聽這話,我子宮都削掉一半,根本就不算一個完整的女人了。他說完就過來幫我搬東西,我遲疑著看看老魏。猴精的老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馬上明白過來,上去拿過司機手中的骨灰盒,然後又過來幫我提東西。我說,你先把錢給人家。老魏匆匆掏出一疊鈔票數都沒數就給了司機,打發司機走了。我說,你還愣著幹嗎,把東西放車上,給我開車門啊。他嘿嘿一笑,說,別,你還是坐那輛車吧。他說著轉過身,指了指他身後一輛紅色的寶馬330i,說,你的車在這,其實農民企業家也蠻好,你說呢?我看著陽光下老魏閃閃發亮的光頭,有些許眩暈。我在前面開,讓老魏在後面跟著我走。我把車子開到了悠悠醫院,我想我要是打電話給她,她肯定不接。我不如直接見見她,跟她當面道個歉,哪怕她當眾抽我幾個耳光,她打我左臉,我就把右臉也伸給她。可是悠悠已經離開了醫院。我找到了悠悠幫我介紹的婦科醫生,她嘆了口氣說,悠悠蠻可憐的,孩子引產了,老公被解僱了,他們也離婚了!我不說話,就覺得心裡一陣陣絞痛。

第256節:成人遊戲

老醫生說悠悠臨走的時候留了一些東西給你,她看了看老魏。我說,沒關係,你說吧。她說好像是幾份精子標本。我說,我知道了,這樣,你幫我做個dna鑑定吧,看看這兩份精子是不是一個人的。老醫生尷尬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魏。我說,沒關係,他是我爹。醫生這才放開了些,說,一個周後出結果,如果你不高興來拿,我打個電話告訴你一聲就行。老醫生的話忽然提醒了我,我謝過她之後,藉故上廁所,趕緊打了個電話去段斌就診的醫院,讓他們幫我看看我的化驗結果。雖然老魏多少知道一些我跟段斌的關係,但這種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他們說我們不可能幫你檢視化驗結果,不過可以告訴你,這個月醫院只查出一例,是一個男的,姓名不便透露。我雖然沒有太多驚喜,但還是鬆了口氣,也不需要他們透露姓名了,我知道那個人是段斌。回來的時候老魏在前面開,我在後面跟著,車子開進了天鑰橋路一個高檔小區,這裡是老魏的家。老魏把我帶進頂樓的一個複式房。我的房間一半是牆壁,一半是玻璃,透過玻璃可以看到森林一樣的徐家彙和花瓣一樣的萬體館。老魏說,以後躺在房間裡就可以看演唱會了。可是他不知道,子彤死後,我不想再看任何人的演唱會。我靠在老魏的肩膀上喃喃地說,好冷啊,以前在北方,一直覺得上海的冬天會很溫暖,可是沒想到,上海的冬天比北方還冷,我們離開這裡吧。我的老家是海邊的一座茅草屋,冬暖夏涼,螃蟹會爬到院子裡打洞產卵,海鷗滿天飛翔,釣魚、划船、游泳看男人結實的肌肉,聽漁夫震天的吶喊,那才是我的天堂。老魏幫我擦掉流到下巴的眼淚,拿出兩張機票在我面前晃晃,說,我早就把我們的家安在天堂了,那裡沒有冬天。透明的玻璃地板下面就是游來游去的魚,院子就是淡藍的大海,客廳門口的臺階,都是泡在海平面以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