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爾斯,你的謊言真不高明。”
聽到彼得的話,埃克爾斯的笑容僵住了,消失了。他瞪眼怒視著,濃濃的眉毛黑雲一般緊鎖著。“我討厭你這種腔調,小子,尤其在我勝券在握的時候。飛船的碎片在我手裡,唯一的武器也在我這兒。”
彼得一直在微笑著,埃克爾斯的肩頭卻越皺越緊了。他拔出劍,揮動著說:“閃開,小子,否則我會把在餐館中沒有做的事在這兒辦了。”
“什麼事啦,埃克爾斯?”一個聲音問道。
埃克爾斯猛地轉過身,慌忙中竟差點扭傷了腰。阿倫正擺動著從飛船上取來的一支步槍從蕨樹林中走出來,珍妮弗從埃克爾斯旁邊的一棵鐵樹後面走出來。埃克爾斯掉頭想沿原路往回跑,但是斯特拉已經站在了他身後的路上。
埃克爾斯把劍扔在地上,發出沉悶撞擊的金屬聲。
“瞧,朋友們,”埃克爾斯說,“這不能怨我。迫不得已我才這樣,誰不想活命呢?”
“我可不這樣想。”珍妮弗說,“我們中間沒有人會做那種膽小鬼。”她伸出手去,“飛船碎片呢,埃克爾斯?現在把它們交出來。”
“哎,至少應該讓我留一片吧。畢竟我也不容易,我想我是付出了代價的——”
“住嘴,埃克爾斯。”珍妮弗的怒斥令他不敢再往下說,“付出代價了?你不知道這些碎片價值多少?你根本就不會知道。是有人為它們付出了代價,但不是你。把飛船碎片給我們,埃克爾斯。現在。”
埃克爾斯把包扔到地上,亮閃閃的綠色金屬碎片滾落出來。埃克爾斯的表情已經從惱怒轉為乞求。他苦著臉說:“嗯,我很抱歉。我真不想傷害你們中的任何人。如果我想的話,早就殺掉你了,彼得,你說是嗎?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埃克爾斯突然眯起眼睛問:“芒多呢?持拉維斯呢?”
“芒多回他自己的世界去了,”珍妮弗告訴他,“特拉維斯他”她絕望地看看阿倫,“在等我們去接他呢。”
阿倫無法承受她那乞求的目光,把注意力轉向埃克爾斯:“真不知道我們該怎麼處置你。”
“不能把我留在這兒。”埃克爾斯喊叫起來,“你們有時航機飛船,不能把我扔在這個地方。”
“為什麼不能,”彼得說,“你不正想這樣對待我們嗎?我們不能相信你,埃克爾斯,一轉身,你就可能會在我們背上捅刀子。”
“求求你們。”埃克爾斯絕望地乞求著,“如果你們把我留在這兒,還不如把我殺了。我再沒機會了。你們不會這樣做的,我瞭解你們。求你們了。”埃克爾斯癱倒在地上,“帶上我吧!”
他們被此望了望。斯特拉似乎不理解這個人的奇怪舉動,吼了一聲。“他說得對。”珍妮弗道出了每個人的想法,“你們知道他說得沒錯。”
阿倫衝彼得點點頭,“彼得?”彼得的臉已經一直紅到了脖根。
“把他留在這兒,他就再不會傷害我們了。”彼得的話簡單明白,而且似匕首般刺在埃克爾斯的心上。說話時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埃克爾斯。
珍妮弗輕聲說:“要是把他留下,我們以後就會在內疚中生活。難道你會問心無愧嗎””
彼得轉向她:“珍,他很危險。”
“他是人。”珍視弗回答,“我們不能因為他犯過錯誤就這樣懲罰他。你犯過多少錯誤,彼得?”
彼得生氣地大叫一聲,轉過身去。誰也沒有說話。埃克爾斯仍舊癱在地上,兩眼望著彼得。彼得的雙肩聳起來,又落下去,然後他轉過身。
“好吧,”他說,“你說得對,珍,我們不能把他留下,但是我告訴你——他以往的錯誤都可以原諒,但決沒有下一次了。”
十八 血祭
“珍妮,你是從哪兒找到這支注射器的?”
“我想,就在這兒附近吧。”
他們正推著時航機往馬塔塔村走去。即使由於反重力推進器的作用飛船漂浮在空中,但是啟動這隻笨重的傢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雖然飛船一旦啟動,繼續前進就很容易了。當然,停止或者掉轉方向是另外一回事。黃昏到達村子時,他們已是汗流浹背。幸虧有斯特拉的神力相助,否則推動這隻飛船根本是不可能的。白天,他們曾見過三次時間風暴,幸運的是,風暴並未襲擊他們。但是阿倫不知道風暴過後會留下什麼樣的天外來客,所以一直把手放在伸手就能夠到步槍的地方。
“你不是打算把這傢伙一直推回繁衍地吧?”珍妮弗從飛船上拽下一條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