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不犯規的。”
陳晨沒有睜眼,喃喃地嘟噥著,原來她還沒睡著。
“我又沒犯規!”
我乖乖地躺好了。
“你睡了半天了,也不想想別人還困著呢!”
陳晨睜開眼睛倦倦地看著我。
我望著她確實顯得很疲倦的神情,歉疚起來。
“好老婆,對不起,你快睡吧,我不騷擾你了。”
我抱了她的肩,柔聲說。
陳晨沒再說什麼,輕輕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陳晨的呼吸漸漸均勻了,她安穩地睡著了。
我很奇怪今天自己會這麼乖,或許是心情還有些沉重,馬大慶的斷腿時時攪得我心神不安,送別他的時候,我看到這個健碩的漢子忽然顯得十分孱弱,大家抬他上飛機的時候,他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他老婆流著淚和他的朋友、同事們一一作別。
想想去年我和他初次踏上海南的土地時,那時他是多麼的開朗、豪放啊,古道熱腸的他淒涼地離開這座島嶼的時候,唯一可以自慰的就是有那麼多的朋友為他送行。他再也開不了那輛讓他引以自豪的“賓士600”了,就是他早已看不上眼的“伏爾加”也會拒絕他的,轟轟烈烈的海南之旅就這樣蒼涼地結束了,留給他的除去南國旖旎的風光,就只有那條殘疾的左腿了。
我在海南找到了自己的座標和愛情,而他卻把一生的希望在此永遠化做了泡影。人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真的只是在一瞬之間哪!
昏昏沉沉之中,我也睡著了。
電話鈴聲把我吵醒的時候,陳晨還在睡著。
誰這麼討厭,也不讓我們安靜地享受一下這難得的輕鬆。我慌忙蹦下床,跑到桌前,抓起電話。
“是我,你醒啦?”
電話是孫華打來的。
“有事嗎?”
我壓低了聲音,生怕驚醒了陳晨。
“沒事兒,就是看看你好點兒沒有。”
我謝過孫華的關心,掛上了電話,轉頭看時,陳晨已經醒了。
“把你吵醒了?”
我望著擁著被子歪著頭注視著我的陳晨,關切地問。
“時間不早了,我也不能再睡了。”
她眯著眼睛看看窗簾上映著的高高的太陽。
“才十點鐘。”
我看看錶,寬慰她說。
“不是說好了今天要出去的嗎?”
陳晨坐起身來,被子從她身上滑落下來,我看到她緊身的內衣下難以掩飾的胸。
“看什麼!”
她羞紅著臉連忙又把被子蓋在身上。
我笑著坐到床邊,扳著她的肩。
“又不是沒讓我看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討厭!”
陳晨嘟著嘴瞪了我一眼。
我想起她剛才說的要出去的話,隨口問了一句:
“你說出去,去哪兒啊?”
陳晨直勾勾地看了我半晌,把我看得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