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趙大漢家,是趙大漢的爹送的我,我把他拉到一邊:“趙大叔。趙大哥可能是被兇殺的,報警嗎?”
趙大漢的爹一聽,帶著緊張的神色:“真不是鬼狐嚇得?”
我有些無奈,不想解釋,但是報警卻是要通知家屬的,不然我聯絡的到家屬,私自去報警,算哪一門哪一戶?
我看了看趙大漢家的方向,看到新寡婦和趙大娘都沒有出來:“趙大叔,先前我就和你說過,鬼是沒有影子的,可是趙大哥卻說在那紙窗戶上看到了影子。你說這不是人為?”
“這。。。”趙大漢的爹有些猶疑,我也不打攪他,讓他自己思考。
半晌,趙大漢的爹看向我:“是不是周先生有了什麼發現?”
我知道要是說我自己有了什麼發現,他是絕對不信服的,我只得點了頭。
趙大漢的爹一聽,面露憤怒:“是誰殺了我兒,我老趙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卻一笑:“趙大叔,現在說這些不是還太早嗎?我們還是先去報警。但是先別告訴趙大娘和您兒媳婦知道。”
“為什麼?”趙大叔不解,花白的頭髮在夜色下特別顯眼。
我想了想說出了一個特別奇葩的回答:“趙大叔,您不知道女人舌頭長嗎?萬一打草驚蛇了怎麼辦?”
見我這麼一說,趙大叔明顯信服了我,我開始給小周打電話。說要報警,小周讓我明天去備案,我和趙大叔約了明晚吃完飯再去,再三囑咐不要和家裡人說,然後就回了家。
回到院子裡,剛剛推開門,就看見趙大漢站在門口,魁梧的身材,一米八的個子,一身的怨氣,冰冷陰森,眸子死死的盯著我,太突然了。我沒有心裡準備,打了一個顫慄。
我覺得趙大漢今天不對勁,就想去屋裡去找師叔,可是我走一步,趙大漢就跟著一步。
我回頭狐疑的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卻見他露出詭異的笑容,我當時只覺得半邊身子麻得厲害。
“師叔!”我有點害怕。
卻見那趙大漢往棺材那邊褪去,似乎很是忌憚師叔。
師叔出來,我將事情和師叔一說,卻不料師叔卻指著那門角上的符籙說:“他是想出去,我怕他出去禍害人,所以封了門。”
我聽後卻將門角的符籙撕了下來,回頭看向趙大漢,果然有些激動。
師叔看到卻想阻止我,我卻說我身上有避鬼鈴,讓他別擔心,然後在趙大漢的注視下刻意堵住了門口。
其實我不是有病非要幫他查出真相。我只是想替老雷頭兒討回公道,畢竟老雷頭兒這一輩子只有我和殯葬。
我嚴肅的看著趙大漢:“趙大哥,你生前也是條漢子,你媳婦兒鬧得我舅舅生意一落千丈,你一個人的死我不在乎!”
我壓低聲音怕老雷頭兒聽見,但是字字鏗鏘:“但是我卻在乎我舅舅的心情,你現在帶我去找那塊白色襯衫碎布。也就是你死去的地點,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大漢驚愣的看著我,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知道白色碎布。
“丫頭,你和鬼廢什麼話?”師叔似乎不滿我做事的速度,從身上拿出一張符籙。
我連忙攔住,肯定的說:“師叔,這件事交給我辦!”
師叔只是嘆了一口氣,聲音裡帶著落寞,便往屋子裡走邊說:“你有你自己的法子,師叔老嘍!”
我看著師叔離開,心裡有些酸,氣不打一處來,將怒火發到了趙大漢的身上:“怎麼?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上床,結果合謀害死你,死前慫,死後也慫?”
我只是為了刺激趙大漢,沒想到趙大漢卻瘋了一般向我衝過來,那眼睛冰冷,怨恨,似乎想將我撕扯開,我下意識的摸了口袋裡的避鬼鈴,心臟怦怦的跳,師叔說的對,鬼果然是可怕的。
但是他卻進不了我的身,半晌,才見他放棄了掙扎,我想這事情似乎被我猜中了,現在唯一沒有找到的證據就是那塊白色襯衫碎布。
“你好好想想吧,棺槨不能永遠停著,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若是你不配和我,我就讓師叔將你捆住,永遠不得超生。”我是真的生了氣,有的人給臉不要臉,沒想到鬼也是。
第二天早晨,師叔說要回家,我知道他生氣,就說上班順道,二人一起出了南陰村。
到了分別的路口,師叔語重心長地看著我,金絲眼鏡似乎帶著暖意:“快去上班吧,丫頭,師叔只是希望你安全。”
我點點頭,心裡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