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嬸一聽,說:“你五爸要親自來?”
春前點頭。
么婆婆急得語無倫次地說:“這下子咋整?這下子咋整?要是子恆過來看見小白被我們五花大綁地綁著,哪個脫得了手?”
五嬸也像是沒有了主意,臉上的肌肉一陣陣地抽搐。
七嬸此時就像個傻子似是站在那兒,一副痴呆的模樣。
春前睜著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睛,望望這個望望那個,臉上流露出的天真表情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
三個從來沒有幹過這麼大事情的女人此時六神無主,一種末日來臨的感覺壓得她們快要崩潰了。
而尚且來不及被綁結實的白曉楊軟塌塌地躺在冰涼的地上一動不動。
春前說:“五婆婆,要不這樣好不好?你們先去曬壩上,我來守著這個娘娘。”
已經失去思考能力的五嬸聽春前這麼一說,就像看見救星似的眼前一亮,說:“前娃子,你真的可以幫五婆婆守著這個娘娘?”
春前點頭,說:“我保證守到你們回來。”
五嬸稍微恢復了一點思維能力,說:“也不對啊!你不跟我們一起去曬壩上,萬一你五爸問起來,我們該咋樣子說啊?”
春前說:“你就說這個娘娘先帶著我到一個地方躲起來了。”
五嬸僵硬的思維完全朝著春前幼稚的思維上靠了過來,立刻一拍手說:“還是前娃子聰明。我們就這麼跟子恆說。”
春前很沉著老練地說:“那五婆婆你們就趕緊先去曬壩上吧。五爸都快等得不耐煩了。”
五嬸慌慌張張地說:“對對對,得趕緊著去曬壩上,要不然就真的要脫不了手了。”
說著就先朝外邊走,回頭看見么婆婆和七嬸仍舊站在那兒發愣,說:“趕緊啊!先讓前娃子守著,一會兒再回來。”
么婆婆和七嬸聽了五嬸的催促,木偶似的應著,腳跟腳地朝外走。
五嬸回身把大門反拉過來,臨了朝春前說:“前娃子,五婆婆一陣子就回來,不要怕啊!”
春前很懂事地點頭,大門掩上之時,他幾步跑過去把門閂上了。
閂上門的春前圍著白曉楊轉了兩圈,撓撓後腦勺,不知道該做什麼。
想了一下,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去試探白曉楊的鼻息。也許是春前冰涼的小手刺激了昏迷的白曉楊,春前的手剛接觸到白曉楊的鼻子下,白曉楊的眼睛就睜開了。
春前急忙縮回手,耳根子一陣發熱,很不好意思。
白曉楊沒動,眨巴著眼睛看著春前。
春前也沒有說話,看著白曉楊。
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對視了片刻,白曉楊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微笑。
春前臉上緊張的肌肉鬆弛下來,怯聲說:“姐姐,五婆婆她們打你哪兒了?”
白曉楊說:“你扶我起來好嗎?”
春前上去把白曉楊扶著坐起來,又幫著白曉楊解開身上尚且沒有來得及綁結實的繩索。
解開繩索,兩行淚水順著白曉楊的臉頰流下來。
“姐姐,你怎麼哭了?”春前問。
白曉楊慌忙拭了淚水,說:“姐姐沒哭。你叫什麼名字?”
“春前,五婆婆他們都叫我前娃子。”
“春前,再扶我一下好嗎?”
春前聽話地上去扶住白曉楊。白曉楊依靠著春前稚嫩的身子骨才勉強站起來。
“你五婆婆他們呢?”白曉楊問。
“曬壩上去了,一會兒她們還要回來綁你。”
“她們為什麼要綁我?”
“她們說你是妖精。”
“春前,你扶我到那邊的凳子上坐一下。”
春前卻著急地說:“姐姐,我還是扶你趕緊走吧。一會兒五婆婆她們回來,你就走不掉了。么祖爺爺又不在。我是撒了個謊才跑來救你的。”
白曉楊很虛弱,似乎邁步子都難,她說:“春前,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夠走嗎?”
“能,我扶著你走。”
“你不怕我是妖精嗎?”
“不怕!我知道你不是妖精。”
白曉楊臉上浮出一抹慘淡的笑。
第四十章 鬼鬼祟祟的女人
五嬸和么婆婆以及七嬸慌慌張張地一路小跑著到了祠堂的曬壩上。三個女人既緊張又心虛,眼神閃爍,臉色泛白,嘴唇發青。
張子恆站在祠堂大門前的臺階上,大聲地說